母亲车祸重伤住院。
我冲去公司车库发现我的保时捷卡宴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取而代之的是台破的掉漆,顶多值两百块废铁的小电瓶。
我刚想报警,却被未婚夫陆西辞拦住。
“安安,我忘记告诉你,车我送给程悦了,今天你先开她的小电瓶吧。”
我指着破烂不堪的小电瓶冲陆西辞吼道。
“你要我开这破铁赶去医院?我妈现在可是躺在急救室!”
他面色微沉。
“安安,你别太过分!你瞧不起小电瓶,是不是嫌弃它穷酸?”
“小电瓶怎么了?油门拧到底不照样能在高峰期挤出条路,说不定还比你那保时捷快呢。”
“别磨蹭了,再不出发小心耽误你见你妈的最后一面!”
我懒得和他废话,既然他这么清高,不嫌弃小电瓶。
那我就大发慈悲收回给他的所有跑车,送他陆家破产!
1
我狠狠一巴掌甩在陆西辞脸上。
他被扇得往后踉跄半步,脸上满是错愕。
“你就因为这点事动手?姜向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蛮不讲理了?”
“我蛮不讲理?”
我的眼神冷得像看陌生人。
“我妈现在在急救室等签字,你让我骑电瓶车跑五十公里?等我到了我妈还有救吗?”
没时间和他掰扯,我冲出车库开始打车。
现在正是午高峰,我在市中心的公司刷了半天滴滴都无人接单。
咬咬牙,我折返回去,拽着陆西辞的胳膊。
“现在这里打不到车,你去把你的车开过来,送我去医院!”
他却猛然甩开我。
“我可不会惯着你这臭脾气,今天要么你自己开小电瓶出去,要么就在这耗着。”
我盯着他,气得身子发颤。
“算我求你...先送我去医院,今天的事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。”
他眼底满是不耐烦。
“别磨蹭了,再不出发小心耽误你见你妈的最后一面。”
我扑上前,一把抢过他兜里的钥匙,顺带扬起手,用尽全力又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。
“陆西辞,你等着!”
我红着眼冲他吼道,转身冲向他的车。
我和陆西辞相识七年,相恋五年。
如今,他居然敢拿我妈的生死当儿戏。
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年来爸妈看在我的面子上给陆家太多好处,让当惯了少爷的陆西辞逐渐飘得忘乎所以了。
等我冲到急症室门口,护士开口责备。
“再晚一点,您母亲就要撑不住了。”
签完字,我泄力般瘫坐在走廊长椅上,手机震个不停。
陆西辞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进来。
接通瞬间,他的声音裹着怒吼涌进来。
“你凭什么把我的车开走?我现在要赶去给程悦过生日!你让我开什么?”
我冷笑,声音漫不经心道。
“那你就开那辆小电瓶啊,你不是很喜欢吗。”
他猛然噎住,又恶狠狠道。
“我怎么可以开那种破玩意儿出门?”
我学着他下午的语气,一字一顿道。
“小电瓶怎么了?油门拧到底不照样能在高峰期挤出条路,说不定还比你那破车快呢。”
电话那头有几秒死寂,随后传来他的怒喝。
“姜向安,你故意的是不是?”
我望着走廊尽头ICU的指示灯嗤笑出声。
“陆西辞,下午你让我骑小电瓶跑五十公里时,你有没有想过我妈...”
不等我说完,他的声音陡然尖锐。
“程悦生日宴很重要!你妈那点小毛病能等...”
我直接将电话挂断。
这通电话响起前,护士的那句“再晚来一点,您母亲可就...”在我脑海里打转。
原来在他眼里,我妈的命还不如程悦的一场生日宴重要。
2
我守在母亲病房外,盯着手机屏幕发呆。
工作群的提示音突然疯狂跳动,程悦的消息赫然入目。
“安安,我知道你嫉妒我有车,每次都偷我的车开,平时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。”
“今天你偷不到我的车,就去偷老板的车,别犯糊涂了,听我的赶紧回来把车还给阿辞。”
群里瞬间炸锅,同事们七嘴八舌。
“疯了吧?实习生敢偷老板车!她是不是想引起老板的注意,妄图让老板爱上她?”
“哈哈哈我原本看她天天背个名牌包,开豪车,还以为哪家大小姐出来体验生活呢,敢情是个小偷啊!”
“悦悦你也太善良了,知道她偷车就应该报警给她抓进去!”
程悦在群里发了个捂嘴笑的表情包。
“小女生有攀比心很正常啦,这种小事没必要把人家往派出所送哦!”
群里马上有人接腔。
“咱们老板娘就是大气!”
“某些人赶紧滚出来道歉吧!”
我盯着屏幕,只觉得荒谬。
我以为程悦不过是陆西辞的秘书,现在看来远不止这么简单。
原本只是为了能离陆西辞近一点,特地选在他的公司当实习生。
因为不想太显眼,从来没公布自己的身份。
我冷笑一声,直接在群里@陆西辞。
“你的老板娘?”
群里安静了几秒,又马上炸了锅。
“不是,你怎么还敢质疑我们悦悦?”
“怎么?实习生嫉妒了是吗?”
程悦紧接着在群里发着消息,语气里满是无辜。
“哎呀,我和阿辞就是工作交集多了点,大家可别拿我们两个开玩笑哦!”
“你们这么说我会不好意思的(害羞.jpg)。”
我正想打字,陆西辞的消息先跳了出来。
“姜向安,偷用他人车辆,记过处分,扣当月绩效。”
群里瞬间刷起大拇指,赞同陆西辞的正义凛然。
【老板公正!】
【偷车贼就该罚!】
他亲自将我死死钉在了偷车贼的身份上。
程悦冷不丁往群里扔了段视频@我。
“安安呀,以后你要是吃不起饭,跟我说,我给你点外卖,犯不着跟垃圾桶抢吃的,这多脏呀!”
视频里是我从垃圾桶里捡吃的往嘴里送。
倒放的痕迹明显拙劣,同事们却像被下了蛊一般。
“天哪,怎么还有人偷垃圾吃!”
“不是,怎么这么脏啊,这种捡垃圾吃的人身上是不是有病毒啊?可别传染给我了!”
“她也太恶心了,这种人怎么配呆在我们公司?”
陆西辞的消息在群里弹出,字句中带着嫌恶。
“姜向安,公司里有食堂,别用这种低劣的手段博关注了。”
3
我浑身气血在往脑门直涌,在群里攻击他。
“陆西辞,你说我博关注捡垃圾吃?你认真看视频了?这么明显的倒放痕迹。”
他几乎秒回,语气里的嫌恶透过屏幕都能传过来。
“什么倒放,你敢做不敢认?别以为卖惨就能抵消你偷车的破事。”
我深吸一口气,转而艾特程悦。
“程悦,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,你确定那辆车是你的?而不是你偷了我的车?”
没等程悦回复,其他人跳了出来帮腔。
“姜向安,你疯了吧?”
“别人的车开久了真觉得是你的了呗?”
“穷光蛋都敢出来装富二代啦?这辆车三百多万,我看你努力一辈子都买不起!”
同事纷纷开始嘲讽我。
“姜向安,你怎么不说话了?装不下去了?”
群里对我掀起了如炮火般猛烈的攻击,打得我一句也插不进。
我找到车辆产权证明,准备将有力的证据发到群里。
让他们闭嘴。
没想到我被群主程悦踢出群聊了。
陆西辞发来私信。
“别再在群里多嘴。”
程悦私聊发了个“哭哭”表情,她配文。
“安安,你别闹了,阿辞说只要你道歉,就不追究你偷车和博关注的事啦!”
那副假慈悲的样子,看得我胃里阵阵翻涌。
我关了手机没搭理,专心守在ICU门口。
现在我没有那么多耐心跟他们掰扯,只是疯狂祈祷妈妈能没事。
不知过了多久,走廊另一头传来脚步声。
我抬眼,就看见陆西辞大步走来,身后还跟着妆容精致的程悦。
程悦小跑着过来,抓住我的手。
“安安,你怎么不早点在群里说你是因为阿姨出车祸了才偷车的呢?要是早知道这样的话,我就不会把我的车开走了...”
我冷不丁甩开她的手,冷眼看着她演这出戏。
陆西辞皱了皱眉,语气冷漠。
“姜向安,你能不能态度好点?程悦都没有计较你动她车的事。”
“她连自己生日宴都不过了,就为了关心你...”
我盯着他,喉咙发紧。
“动她车?陆西辞,你是把自己也骗过去了?”
程悦立刻抢话,声音娇嗲。
“哎呀,阿辞你怎么还在说这个呢。”
“安安她肯定不是故意的嘛...”
她转头看向我,忍不住勾了勾嘴角。
“安安,这辆车是阿辞送给我的生日礼物,行驶证都在我这哦。”
“你是不是觉得我有车你没有心里不舒服呀?”
“没关系的,只要你想开,我都会借给你的啦!”
她说着,还故意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。
我盯着车钥匙上的玉牌,指甲瞬间掐进掌心。
那是年初妈妈跑遍寺庙,求了七天才为我求得的平安符。
竟然被程悦堂而皇之挂在钥匙上显摆。
我猛地伸手,抓住她的手腕,疼得她惊呼出声。
“姜向安你疯了?”
陆西辞一把拽开我。
程悦捂着手腕后退两步,眼里闪过得逞的笑,又迅速换成委屈。
故意拔高了语调吸引路人。
“安安,你怎么能当众抢我的车钥匙呢!”
路人瞬间被吸引,纷纷侧目停驻围过来。
我死死盯着程悦,声音发颤。
“这玉牌,你哪来的?”
程悦愣了愣,随后笑道。
“阿辞送给我的呀!不过这是他家里的旧物呢,你要是喜欢的话,我让阿辞给你找个新的呗。”
陆西辞附和着点头。
“车钥匙太单调,我随手找的一个旧玉牌配上,怎么?这个你也要抢?”
我咬紧了后槽牙,冷冷开口。
“陆西辞,你知道这个玉牌,我妈在佛前跪了多久才求来的吗?”
我上前一步,扯下钥匙上的玉牌,将刻着我名字的背面狠狠怼在他们脸上。
“这后面都刻着我的名字,你怎么好意思说是你家的东西?”
陆西辞瞬间僵住,程悦的脸色也变得苍白。
周围的路人窃窃私语中的指责声渐渐清晰。
“不是?别人母亲求的东西都敢拿出来送人?”
“天呐,要不是这个玉牌后面刻着这个女生的名字,我还真要被那对给骗了。”
陆西辞的脸一阵青一阵白,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。
4
被众人指责的程悦不满,突然尖着嗓子喊道。
“玉牌后面刻了个安就是你的了?这明明是阿辞盼我平安特地准备的!”
陆西辞像是被这话点醒,两步冲上前,想将我手中的玉牌抢回去。
“对!谁说安就是你的名字了?这是我给程悦的祝福!”
“姜向安,你别再无理取闹了!”
事态发生反转。
所有人都懵在原地,不知该向谁说话。
我死死攥着玉牌的绳珠不撒手。
和我对峙不下的陆西辞眉心微皱,抬手甩给我一巴掌。
我一晚上没吃饭,只觉眼前一片发黑,重重栽倒在地。
倒地的瞬间,我望向他的脸。
突然想到曾经我生病时,他整夜守在床边,一遍遍用毛巾擦拭我的身体,轻声哄我别怕,他在。
眼前男人眼里的狠厉,与我记忆中的温柔判若两人。
我带着最后一丝侥幸,哑着嗓子喊。
“陆西辞...”
他却猛地后退半步,像是遇到脏东西,皱眉道。
“别叫我,你这种人,真让我感到恶心。”
陆西辞将手里的玉佩高高举起,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狼狈的我。
“姜向安,你想拿回这玉佩也可以。”
“只要你现在给程悦道个歉,这事就算过去了。”
“不然我现在就砸烂它!反正不过是个玉牌,我可以给程悦更好的。”
程悦在一旁被感动到,又假惺惺道。
“阿辞别砸呀,安安看起来真的很喜欢这枚玉佩呢,要不我们送给她好了。”
围观的群众看不下去了,有人忍不住说道。
小姐,你可别这么好心,这种小偷只会得寸进尺。到时候要的可就不是一个玉牌那么简单了。
陆西辞点点头,睥睨着眼等我认错。
“怎么样,你道不道歉?”
我看着他指间摇摇欲坠快要掉地上的玉牌,心也跟着揪紧。
喉间声音发颤。
“陆西辞,你别太过...”
他手猛然一松,玉佩直直坠地。
我盯着那抹迅速下坠的白影,浑身血液瞬间凝固。
“不要!”
我奋力扑救,但太晚了。
玉佩已经在我面前碎成了两半。
我颤着手捡起碎玉片,眼泪如堤坝溃防。
这时,吵嚷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。
一道熟悉的身影挤进来,是傅景深。
他看见我满是泪痕的脸,眉头心疼地拧紧。
“安安!”
傅景深跨步过来,伸手拭去我的泪珠。
“怎么回事?”
陆西辞一愣。
“傅总,您怎么在这?”
他看着傅景深将我护在怀里,眼底闪过一丝慌乱。
“您认识姜向安吗?”
我攥着碎玉佩,眼泪又流出来,哭着朝傅景深喊。
“哥,妈妈送的玉佩被他摔坏了!”
傅景深沉着的脸更是阴鸷,他看向陆西辞的眼神冷得仿佛要杀人。
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。
“照我命令下去,可以动手了。”
听到我喊傅景深“哥哥”的陆西辞久久未能回神。
他怔怔地指着我和傅景深,语气染上了慌张。
“你喊他哥,你们...”
话还没说话,他兜里的手机疯狂震动。
他刚点击接通,陆父声嘶力竭的吼声在走廊炸响。
“西辞,这到底怎么回事?傅氏刚刚突然终止和咱们所有的合作,还联合银行冻结了我们所有资产!”
“咱家......怕是要破产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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