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笑道：“好。”
苏净尘，这是我最后一次成全你了。
洞房前，苏净尘冷冷地将舍利子递给我。
“我灭了九层妖塔才得来的舍利子，它会助你慢慢恢复，乃至成仙。”
“从此，我不欠你的了。”
可这串“舍利子”，并无半点佛气，分明是颗普通的石头。
苏净尘是佛子，又怎会看不出。
我想从他脸上找到端倪，他却始终平静。
可转而他脸上闪过一丝局促，轻咳道：
“若若是初次，我记得你的狐尾可以止痛，你不是还剩一条……”
“你要我把尾巴给她？！”
我积攒的心痛终于爆发。
他不知道，我一条尾巴就有一百年的法力。
为了他我已经断了九条，这最后一条，居然是怕沈若若初夜会疼。
“不……”
容不得我拒绝，苏净尘的佛珠突然锁紧勒住我。
“若若是前朝公主，她可是要复兴沈朝的，不能有半点闪失！”
“你已经有了舍利子，尾巴很快就能长出来。”
下一秒我的尾巴便被生生拽下，鲜血四溅，五脏六腑都如被扯着般疼。
听到我凄惨的尖叫，苏净尘愣住了。
但他还是转过身去：“装什么装。”
洞房门缝微敞，我无力地趴在地上，听他们靡靡的叫声。
苏净尘把佛珠缠在他的滚烫上，眼中流转情谊。
快要到达尽头时，佛串崩开，洒落一地。
他喊她：“公主。”
原来她就是苏净尘在睡梦中无数次喊的“公主”。
血泪从眼角划过。
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晃响师傅给我的传音铃。
他说过，无论我在何地，只要铃声响起就能找到我。
铃音停止时，三片竹叶飘落在我眼前。
这是师傅给我的信物，三日后，他便来接我了。
我再也支撑不住疼痛闭上了眼。
黑暗中，我好像感受到师傅的大掌温柔抚摸我。
当时我厌倦他的保护，打赌说能靠自己下界修炼成仙。
可即将成仙那晚，人间的战乱却爆发了。
所有人都在往城外跑，唯有一人赤着脚在战火中抱起一个又一个孩童。
那是我第一次见苏净尘。
我见过许多和尚，却没看过一个穿的如此破败，长的却如此出尘的。
比天上的神仙都好看。
自此我便缠上了他。
他是苦行僧，要为天下人积功德，我便说：
“我是大狐妖，很厉害的，现在不太平，我能保护你，还能帮你救人！”
苏净尘一开始驱赶我，但慢慢的，他残破的钵盂里都会多替我讨一份肉。
可我想知道他心里有没有我。
我故意被强盗捉住，想吓吓他。
但我没想到，他会为了我杀人。
用来抄经的手拿起屠刀，佛珠上溅满了鲜血。
那时候我便想，我一定会助他成佛的。
几滴泪洒在我脸上，我惊醒，眼前的小姑娘正趴在我床前哭。
小亭儿看到我睁眼惊喜道：“狐妖姐姐你醒了！我就昨日不在，你怎么伤成这样？”
她焦急的捧起肉包往我嘴边递。
“现在乱世，你哪来的肉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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