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搭理他，爬起来，摇摇晃晃地就要往回走。
韩烨一把拽住我手腕，“你可是又想赖账？”
“送媚儿的成神礼都还没选就想走？”
他生拉硬拽地将我拖进天工阁。
郝媚儿接连选了好几套礼服，都不太满意。
姜融横了我一眼，宠溺地看着郝媚儿，“我妹子天生丽质，自然穿什么都好看。”
韩烨也附和：“的确都很适合你。”
郝媚儿冲我挑衅一笑，“帝君和兄长喜欢我，自然是看我哪哪都好。”
“还是姐姐帮我选吧！”
她转身拽上我摔得血肉模糊的手臂，问都不问就将我拖进了换衣间。
没有外人，她也终于露出真面目——
“姐姐，霉运加身，众叛亲离的滋味，如何呀？”
“明明都是一个爹生的，凭什么你天生就是众神敬仰的吉神，而我就是被万人唾骂的霉神？”
撕破脸皮，她得意大笑：“不过，你母亲是九天神女，我母亲是肮脏晦气的蝙蝠妖又如何？父亲深爱的还是我们母女俩。”
“我只是随口说喜欢你的镇魂铃，他就找借口把你打了个半死，把你母亲留给你的镇魂铃给了我。”
原来，导致韩烨将我错认成郝媚儿，让他指鹿为马，冤枉我害死母亲，让我被姜融厌弃，被他们两人联合做局，抽我神骨的罪魁祸首，竟然是一向慈爱我的父亲？！
“多亏了父亲，”郝媚儿轻笑着凑近我耳边，“姐姐的神骨，我用得很好呢！”
我目眦欲裂，愤然抬手——
“啪——！！”
我还没碰到她，郝媚儿突然朝自己脸上用力扇了一耳光，还将礼服撕了个粉碎丢在我脚下。
“姐姐，你打我还不够吗，为何连帝君和兄长选给我的礼服也要毁掉？”
韩烨冲进来，瞪着我，眼尾猩红，“姜喜，九重天最贵重的礼服，尽数被你所毁，后日的成神礼，你让媚儿穿什么？”
“那就，”姜融目光怨毒，“剥下她的羽衣，给媚儿制成天衣。”
“不要！韩烨！”
我瞳孔骤然紧缩，牛 郎藏起织女的羽衣，织女再没能回归天庭。
被剥夺羽衣的神女，就是被剥夺了仙籍的肉体凡胎，有生之年都不能再位列仙班。
“姜喜，你娘死的早，就没人教过你做错事，是要付出代价的吗？”
早已与我融为一体的羽衣，生生被他从我皮肤上撕开一道血口。
“这样也好，不是吗？没了仙籍，就不会再有人痛骂你是霉神。”
好可笑啊，他们用倒霉符害我成霉神，还能大义凛然地说，剥夺我的仙籍，是为我好。
羽衣剥离一寸，我的肌肤便溃烂一寸...
“...不爱了。”我轻声呢喃。
韩烨分神看我，“什么？”
意识消散前，我割断了与他纠缠的发丝。
断青丝，断情丝，如果这就是爱一个人的代价，那我不会再爱了。
再次醒来，魔香缭绕。
“盟友，六日期限已到，魔族上下恭候神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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