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山峰有明文规定不可对同门出手,发现一次禁足三个月并抄戒律百遍。本想将事情完成再去领罚。若罚三个月她必然交不出成果,两个月后她必然会被逐出青山峰。纵然师父有心保她也果。
纪司愔脑中闪过无数种办法,可没一件是能做的,她逃不过师父的魔爪。只能请求师父不罚她。
清渊一身墨绿色衣袍,轻盈地落在纪司愔面前,眼眸深邃地看着纪司愔。
“对同门出手,自己去领罚吧。”
闻言,纪司愔倒吸了口冷气,脚像是冻住一般,无法动弹。
“师父,能否宽限几天,十天后弟子再去领罚。届时翻倍也好,弟子都认了。”纪司愔只能将希望寄托给师父,当时她若不出手,任务就该落在萧子玄手中。
如今的青山峰早已没了往日的辉煌,一个月没几个任务。不出意外她手中的星级任务会是这两个月最后一个。
清渊负手而立,看向纪司愔手中的信。来时就听雾清说这两人为了星级任务要打起来了。他唯恐出事赶来,没想到这个小徒弟竟然将师兄给困住。他不知该高兴还是生气。
“若是人人都如你一般,那戒律有何用。”清渊眉心微蹙,声音低沉清冷。
这是师父生气的前兆,在生气前说话总会伴随着些不耐烦。到这时,若还辩解,师父该生气了。那星级任务与她无缘了。
本以为师父会同她站一起,闭关的师父变得与往日不同。往日师父不苟言笑但声音总是很温柔。
“是,弟子领命。”纪司愔恭敬地朝清渊一拜,抬脚离开。
一旁的萧子玄看着纪司愔要领罚,竟感觉不到丝毫的开心。这会纪司愔如愿完成不了任务,两个月后,她将离开青山峰。按理他该高兴才对。
“等,阿愔信交出来。”清渊视线落在她手中的信。不收信,只怕这孩子会趁夜离开。
纪司愔只得回来,将信交于清渊。交于师父又如何?她的确有想连夜出去的心,可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。
入夜,青山峰笼罩在月光下,周围静悄悄的,萤火虫像一颗颗黄绿色的星星在夜空中流动。
纪司愔伏在案台,手中的毛笔尖躺在纸上迟迟未动。一天她只写了寥寥几个字,定睛一看纸上都是她随笔画的图案,像极了阵法。让她罚抄戒律还不如让她画阵法。
她自小就对爹画的阵法感兴趣,她刚来青山峰能力不突出,直到她画的阵法被师父发现。之后就成了清渊的弟子之一。
“师妹,师父叫你去见他。”门外一道男声响起。
闻言,她坐起身,刚还昏昏欲睡,这一声将她睡意吓跑。
萧子玄躺在床上没了半分睡意,他脑中都是白日清渊同他说的话。
纪司愔离开后,清渊将信给了他,“明日你同阿愔一同下山。”
他想拒绝,可清渊像是将他看透般,叹了口气道:“我知你为何不愿,有些事是无法躲避的。比如缘分。”
无法躲避,他回想纪司愔来时,他总能在不同的地方遇见她。她与他的缘,应该是孽缘才对。
纪司愔来时就看到清渊在亭中独自下棋,周围连掌灯的都没,借着月光如何能看清。师父有种无法触摸的感觉,就好像这人不存在。
走近,纪司愔才看清师父。清渊一身青色袍衫,头发半散垂落,一个青色竹簪挽起一半。身上带着一股清香,天边的月光洒在他白净的脸上。真难看出师父是一个活了一百多岁的老头。
纪司愔静静地待在旁边,不忍打扰这份安静。
“阿愔,坐。”师父声音像泉水般清冽,他目光依旧在棋盘上。
闻言,纪司愔坐在了师父面前,她盯了半天也看不清棋盘上的走线,师父怎么看出来的。
纪司愔看着清渊一个人下棋,直到他将棋解了,才停下手中的活。
“你可知你错在哪。”清渊拿起旁边冒起的茶杯,不紧不慢道。
她以为师父是来检查她功课的,没想到是问罪的。她还有什么错,不过是因为想留在青山峰,才如此做的。
“不该对同门出手。”抬眸看了眼清渊,讪讪道。
清渊放下茶杯,眸光晦暗不明,“为师教于你阵法,是除害保护弱小。而你是如何做的。”
她将阵法对着人,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。还记得师父教她的第一课就是保护天下百姓,维护天下和平。
门派成立也是为了除妖降魔。
纪司愔站起身,低着头,“师父,我错了。”
清渊看着眼前的人,叹了口气,“为师教于你阵法可学完了?”
他闭关前将几个阵法交于她,现在就是检验成果的时候。门派中人都可以学习剑术,却不是人人都会阵法,阵法需要灵气。有灵气的人不多,而这孩子在这方面很有天赋。
灵气越强,赋予在阵法上的能量越强。能量越强,就能困住千年万年的妖。
纪司愔将那些阵法一一展示,清渊满意地点点头。
“如今你该学如何增强灵气。”
纪司愔眸光一闪,增强灵气她就能控制更强的妖了,终于来到她期待的部分。
她按照清渊所说的,盘腿而坐,将双手放在腿上。开始想象自己在最喜欢的地方,感受气息的走向。
一炷香之后,她才缓缓睁开眼。感觉血液变得更通畅,手中的那团气也变强点。
“你很特殊,灵气这种东西得靠你自己醒悟。为师也只是指路人。”清渊将手捏出法诀,停在她额头。
她茫然地看着师父,师父在做什么。
随后清渊负手而立,背对着他,“我昨日游历,发现上渐水城空烟雾弥漫。”顿了顿,“你与子玄一同去探查。”
师兄会同她一起去,他不是很不喜欢她,巴不得她离开青山峰。
师父发话,师兄自然也不敢不听。想到师兄一副不愿地跟她去,心中不由得高兴。
纪司愔忽而想到什么,迟疑道:“师父,我不还有罪吗?”
师父背对着她也看不出啥表情,只听到他轻咳一声道:“如此番你能戴罪立功,便免除你的罪。”
闻言,纪司愔也没再说什么,朝师父行礼便告退了。
听师傅语气,感觉此番探查不简单,毕竟还加上五师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