阎逾白用一种近乎施舍的语气说出这些话。
地位,子嗣,他以利相诱,唯独不谈感情。
他竟然以为,我会在乎这些。
我苦笑着摇摇头,毫不留情的说道:“阎逾白,你混蛋!”
“把你的私生子记到我名下,我养的好是我应该应分,养的不好是我后母心肠,占着我孩子嫡子的名分,还要分我的嫁妆,阎逾白,你有心吗?”
我的心上仿佛扎了一千根银针,一动就密密麻麻地疼。
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我们之间竟多了这么多算计。
闻言,阎逾白冷冷瞥我一眼。
“你满心都是你的荣华富贵,从不为我考虑半分。”
“晚娘的眼里心里却只有我。”
“你在家使奴唤婢,锦衣玉食的时候,是晚娘陪伴我,安慰我,她不怕苦不怕累,一路跟到塞北,只为了照顾我。”
“我一定要娶晚娘,谁来阻拦也没用。”
听到这些话,我突然有些心灰意冷。
“你的意思是,我应该像夏晚娘一样,抛下一家子不管不顾,追着你去塞北才算做到了一个妻子的本分是吗?”
从阎逾白走后,老夫人就开始缠绵病榻。
我勉力支撑起整个阎府,一边要替他孝敬寡母,一边要抚佑弟妹。
在他心里,远不如夏晚娘骑行千里投怀送抱来的震撼。
“念卿,为人正妻最重要的是大度。”
老夫人轻轻拍拍我的手说道:“逾白也该有个子嗣了。”
从前院回来以后我就生了病。
这病来势汹汹,十几日也不见好。
“姑爷好不容易来看小姐一回,又叫西院那狐狸精勾去了。”
昏昏沉沉间,我听到陪嫁丫鬟素云小声抱怨。
“小姐病得这样厉害,姑爷竟当真狠心,一眼也不曾来瞧过。”
同为陪嫁丫鬟的锦绣也不禁唏嘘起来。
“他倒是想来,前脚刚踏进院子,后脚西院就喊肚子疼,怎么不疼死她。”素云心中不忿。
没想到院子里却传来夏晚娘的声音。
夏晚娘柳眉倒竖,娇声呵斥道:“吃里爬外的东西,还敢背后议论主子,来人,给我各掌嘴五十。”
素云和锦绣脸色骤变。
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,夏晚娘身后走出来四个膀大腰圆的婆子。
两个婆子把素云和锦绣按在地上,另外两个负责掌嘴。
她这是有备而来。
眼看着婆子的手就快扇到素云和锦绣脸上,我强撑着坐起来:“住手!素云......咳咳......素云和锦绣是我的丫鬟,还轮不到你来教训她们。”
几个婆子不敢得罪我,一时间左右为难,僵住了。
听到我的声音,夏晚娘勾起一抹鄙夷的笑容:“不是说病的起不来了吗?我看你这不是挺有力气的?”
说话间,她缓步走到我床前,手指用力掐上我苍白的脸颊。
“天天就知道勾引别人夫君,该死的贱货。”
满屋丫鬟婆子都没见过这种倒反天罡的情形,一个个都瞠目结舌。
察觉到婆子们的视线,夏晚娘愈发恼羞成怒:
“你们懂什么?”
“阎郎根本不爱你,我要是你,早就自请下堂了,才不会死乞白赖的留在阎家碍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