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调查船难,才知道是有人驾驶船只径直冲向礁石。
“家门不幸。”
说到这里,我爸面露羞愧。
“没想到预言成真。繁音为了玩乐,竟然带着一船人撞礁去死。”
“玛丽公主号造价高昂,我们只好修缮后继续使用。况且当年早已请人超度过。”
“大师,这事应该跟那鬼魂无关吧?”
走阴人看向阴间。
下一刻,他的眼睛淌出血泪,仿佛冤魂附身。
“如果只是沉船,不会有如此怨气,更不会盯上南小姐和三个伴娘!”
“南印,你还不实话实说!”
我爸低下头。
“我的确撒谎了。这事不光彩,我们全家守口如瓶。”
“当年烟儿和她的三个闺蜜也在船上,要不是繁音让人把她丢下海戏弄,只怕连她也活不下来。”
“姐妹相残,真是作孽。”
父母说这话时还带着悔恨。
“要是早知道,我们就该把她赶出南家......”
“实不相瞒,烟儿这些年总是噩梦,连好孕体质都被海水冻没了。”
“如今想来,都是她姐姐的错!定是她在地下妒忌烟儿。”
话落,霍骊山周身气息降至冰点。
“好啊......好啊。”
“我若不能斩杀恶鬼为烟儿复仇,誓不为人!”
他怜惜地握紧姐姐的手。
“有我在,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。”
走阴人却冷声打断。
“不对。”
不知何时,他已经带着众人走向船舱底。
眼前的一幕,让所有人脸色大变。
一具白骨,森森躺在地上。
骨头上遍布齿痕和断裂,显然生前受过不少折磨。
“怨气最大的就是这具尸骨!”
走阴人质问父母。
“你们认不认得?”
“必须如实说出。厉鬼都是以真名作为命门,想要抓到他就必须知道他的生平。”
父母攥紧拳头,眼底充满挣扎。
这时,休息室的血腥气飘进来,打断他们的犹豫。
我妈叹了口气:“为了南家名誉,我们才不敢说。”
“这具尸骨是繁音的。她跟着几个船员私奔,我们也是等把船捞上来才发现她已经死了。法医鉴定说......她是自愿与十余个男人发生关系才.......”
她羞得说不下去。
我爸冷哼:“南家一向教导子孙谨言慎行,怎么就教出这个败类!”
走阴人还是摇头。
“叫不出她。鬼魂肯定不是南繁音,她到底是谁?”
我爸扭头不答。
我妈流泪不止,眼底心疼和无奈交织。
霍骊山扶起疲态尽显的我爸,沉声说:“岳父可是有苦衷?我与烟儿夫妻十年,无论遇到什么都会不离不弃。”
我爸感动不已。
“有你这句话,我就放心把烟儿交给你。”
“其实,当年死的确实不是姐姐繁音,而是妹妹南烟去。”
他的思绪飘到十年前。
“新婚前夜,烟儿突然重病卧床。我们商议之后决定让繁音假扮烟儿替嫁,等以后再换回来。”
“只是我们都没想到,烟儿被一群船员糟蹋,后来还遇上船难。我们怕霍家不认这门亲事,只好瞒下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