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婚夫裴淮凯旋带着佳人归来，我披麻戴孝出城迎接。
他为这罪臣之女姜凝做了三件事。
用我们的定情玉佩为她赎身。
牺牲我凤家三百亲信，救她爱宠狸猫。
在被敌军围困时，剁食我兄长残尸为她充饥。
如今我迎回凤家冤魂，心在滴血。
裴淮却掏出圣旨。
他说。
“阿芷，我已得帝王青睐，会破格提升大将军。”
“到时凝儿为正妻，你做良妾....”
我抚摸着兄长灵柩，忍着心痛提醒。
“裴淮，你曾起誓许我正妻名分！”
他却蹙眉。
“良妾也是名分，阿芷，不要贪心，难道你要违抗皇命吗？”
我看着他，不再说话。
裴淮不知，待金銮殿面圣。
他的大将军之位，将由我决定封不封。
............
我抱着兄长灵位转身入城，裴淮却皱眉拦我。
“阿芷，将兄长葬在城外吧，他的残尸吓的凝儿夜夜噩梦....”
泪水花了眼，但不影响我用力扇他一巴掌。
“裴淮，我兄长视你为挚友，甚至为救你而死，你要为一个军妓阻拦我？”
被困敌军陷阱时，是兄长挡住了毒箭，裴淮才得以装死逃生。
可我的父亲和母亲在得知兄长惨死后，悲痛到吐血而亡。
出征前，守将裴淮来城主府求援。
兄长与他情同兄弟，想都没想，便带着府中精心培养的亲信随军赴战场。
如今听到我称姜凝为妓，裴淮指着我怒吼。
“凤卿芷，不准对凝儿不敬！”
我冷笑，还没当上大将军呢，就摆起了架子。
姜凝捏着帕子泫然欲泣。
“姐姐别生气，当日淮哥是没办法了，才割了你兄长最新鲜的那块肉给我吃的，等到了京城，凝儿赔头牛给你好不好？”
我猛然盯着她，眼里装满怒火。
手已经啪啪两个耳光扇过去。
裴淮战场杀敌多年，反应很快。
我还未来得及收回手，他的长剑已经横在我脖颈。
丝丝血腥味钻进鼻子，却不及心中半分痛。
曾经我磨破点皮都心疼不已的裴淮，现在为了别人也会伤我了。
府中仅剩的亲信护着我想对裴淮动手，我用眼神阻止。
宫中圣旨未明下，我还没权利对他动手。
最后是百姓们出城跪地大喊。
“少城主，我们来接您了。”
裴淮无法阻拦满城百姓，只能让步。
边陲小城，尽是黄沙。
我将父母兄长和三百亲信的冤魂埋葬在最高的黄沙坡上，那里能看到城中他们的家人。
我在坟前跪到天明，第二天带着凤家最后的十几位亲信启程入京。
却在入夜休整时，被裴淮追上。
夜凉如水，他将身上斗篷披在我身上。
“阿芷，你还在跟我置气？”
“兄长已死，死人哪有活人重要，我割兄长肉也是让凝儿活命，这有错吗？”
风吹过眼，我眼眶里胀满酸楚。
明明想好不哭，眼泪又流出来。
姜凝柔柔跪在我面前。
“姐姐，都怪我身子弱，我向你道歉，你别气淮哥哥了。”
“姐姐，饿了吧，我给你准备了肉食，先垫垫吧。”
她瞪着无辜双眼，笑着摊开手中油纸包。
只一眼，我浑身冰凉，胸口翻涌不止。
焦黑的肉上带着兄长手臂上的胎记，我不会看错。
霎时间，愤怒占据我的脑海。
我按出腕间袖箭，直取姜凝眉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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