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再有任何留恋。
趁着她和霍凛在外地逍遥,我回到了那个家。
平静的收拾了我的私人物品,把婚纱照全都扔了。
然后联系了我们双方的所有的亲戚,报了丧,告知了葬礼举行的日期。
葬礼那天,天色阴沉得可怕,乌云压顶,彷佛老天也在悲愤。
我将墓园选在了一处安静祥和,风水极佳的位置,准备让奶奶入土为安。
亲戚们陆续到来,个个面带悲戚,气氛沉重。
奶奶的好友接到消息后,不顾一切的赶到了现场。
被子女搀扶着,老泪纵横,几乎站不稳,嘴里不停的喊着奶奶的名字。
然而,直到仪式快要开始的时候,秦月才带着霍凛姗姗来迟。
他们的出现,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。
刺眼又荒谬。
不是一身素缟,而是及其扎眼的衣服。
秦月一身亮红色名牌连衣裙,踩着恨天高,拎着最新的奢侈品包包,妆容精致的像是要去参加晚宴。
霍凛则穿着那套价值十几万的西装,头发梳的一丝不苟,他站在秦月身侧,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悲伤,只有觉得晦气和嫌弃的神情。
他们的装扮和神情与现场沉痛哀伤的氛围格格不入,瞬间吸引了所有亲友难以置信且愤怒的目光。
“秦月!你奶奶的葬礼,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!还有他是谁?”
一位德高望重的堂叔忍不住出声呵斥,气得手指都在发抖。
秦月却毫不在意,甚至嫌弃的看了一墓地环境和悲痛欲绝的亲戚们,轻飘飘的说。
“穿什么不重要,心意到了人到了不就行了吗?”
“走个过场而已,何必弄得哭天喊地的,那不是难看吗?”
说着,她看了一眼哭成一团的自家亲戚,阴阳怪气道。
“死的又不是自家人,你们哭个什么劲儿!”
我强忍着滔天的怒火和几乎要脱口而出的真相,最后一次,尽我作为她法律上的丈夫的责任,也是再给她最后一次送别忏悔的机会。
我捧着奶奶那沉重无比的骨灰盒,一步步走向她,声音因为极力压抑而显得异常低沉沙哑。
“秦月,过来。”
“你是奶奶在这世界上最疼爱的人,她最后这一程,应该由你来送她。”
秦月嫌恶的看着骨灰盒,仿佛上面有什么病毒一样,身体甚至向后退了几步。
这一举动,让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她身上。
在众目睽睽之下,她及其不情愿的,勉强伸出那双做了精致美甲的手指,小心翼翼的捏住了骨灰盒的一角。
然而,就在她刚刚接过骨灰盒,将其放进墓穴的那一瞬间。
手腕猛地一滑,亦或者说,是故意脱手。
骨灰盒砸在地上,发出一声闷响,盖子也瞬间崩开。
里面的骨灰,倾泻而出,洒了一地,与泥土混合在了一起。
秦月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,声音里却听不出任何真正的惊慌失措,反而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轻快和得逞。
亲朋好友发出惊恐和痛心的尖叫。
“天呐!”
“这不是造孽吗?”
……
下一秒,原本就阴沉的天空猛地炸响惊雷,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