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蔚川还以为我被那枚戒指触动,牵起我的手要给我戴上。
“把我折腾成这样,你高兴了吧。”
他笑着点了点我的鼻尖。
“今天你乱发脾气,惹怒了不少人。”
“还有笙笙,因为你把她也赶出去,害她大哭一场,明天必须跟我去道歉。”
他像是很无奈地揉着我的头发:“收收大小姐脾气吧,也就我习惯伺候你了。”
我这个脾气,从他第一天认识我开始就是这样。
这些年因为腿伤的缘故,已经收敛了很多。
没想到让这些人得寸进尺。
我平静地抽出自己的手,直直盯着他的眼睛。
“周蔚川,分手两个字,很难理解吗?”
周蔚川一愣,脸色倏然沉下。
“我都已经道歉了,一直作下去对你有什么好处?”
我觉得好笑。
说那些话的是他。
出言不逊的是他那些朋友。
如今,却是他来指责我作。
我摇摇头,没再说话,态度坚决。
周蔚川咬紧了牙。
“你不就是想让我哄着你吗?我他妈现在不伺候了!”
“你别后悔了再来求我。”
我坐在床边,连他的背影都不想看见。
周蔚川走后,房间恢复寂静。
我做了一夜的噩梦。
十六岁之前,我跟周蔚川是出了名的死对头。
三天不打架都算得上奇观。
可他生日那天,被绑匪吊在老楼天台上索要百亿赎金时。
他父母挂断了电话放弃救援,只有我孤身赴约。
绑匪让我从七楼跳下去。
我看了他一眼。
他被吊在横梁上满身是伤,面无表情,语气是不耐的。
“你看笑话看够了吗?看够了就滚回去。”
我戏谑地回应:
“平时哪有机会看到你这么狼狈的样子,当然要多看两眼。”
他冷着脸,又像是松了口气,看着绑匪的刀锋逼近时,眼神死寂一片。
下一瞬间,绑匪因为愣神,被对面楼的狙击手击穿了眉心。
周蔚川也愣住了。
他们都看到,我真的踩着天台的边缘跳了下去。
躺在地上的时候,我听见有人嘶哑地叫着我的名字。
“放开我!我要去找她,姜陶!姜陶!”
声音里混着泪和血。
于是失去意识之前,我看到的就是他扑在天台边缘上,又被救助人员制伏的身影。
楼下有缓冲,我捡回了一条命,却在刚清醒时发现双腿失去了知觉。
医生在我希冀的目光中,带着怜悯宣布,恢复的可能性几乎没有。
周蔚川拉黑了他父母和姜笙笙的电话,跪在我面前。
他颤抖着牵起我的手,把朴素的戒指套在我的无名指上。
滚烫的吻和眼泪一起掉在我嘴角,他抬眼,对我露出笑容。
“活着就好。”
“姜陶,我这条命以后归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