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伯和二婶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。
“让他来求你?他现在躲着我们,电话不接,消息不回!”二婶尖叫道。
“那是你们的事。”我端起水杯,吹了吹热气,“找不到他,或者他不愿意来,那就等着资产清算吧。”
大伯的嘴唇哆嗦着,他死死捏着拳头,手背上青筋暴起。
他知道,我不是在开玩笑。
“好,我们去找!”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,然后拽着还在撒泼的二婶,摔门而去。
我看着紧闭的房门,眼神没有波澜。
乔野会不会来,我不知道。
但我知道,大伯他们,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,把乔野从地洞里挖出来。
因为断了他们的财路,就是要他们的命。
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,风平浪静。
那些亲戚没有再来骚扰我。
陈律师发来消息,说他们已经发动了所有的人脉去找乔野。
整个城市,几乎被他们翻了个底朝天。
我乐得清静,甚至有心情去逛了逛街,给自己买了条新裙子。
爸妈走后,我一直穿着暗色的衣服,也该换换心情了。
直到第三天的上午,也就是72小时撤回期的最后几个小时。
我的手机响了。
“姐。”
是乔野的声音,带着压抑的颤抖和恐惧。
“我在天阙会所,他们……他们要抓我。你快来!”
说完,电话就被挂断了。
我立刻给陈律师打了电话,让他查一下“天阙”会所的位置,并且报警。
然后,我打车,赶了过去。
“天阙”是本市最高档的私人会所,会员制,安保极其严格。
我被拦在了门外。
“抱歉,女士,没有预约和会员卡,不能入内。”保安公事公办地说。
我直接报了我爸的名字。
保安愣了一下,立刻通过对讲机核实。
几分钟后,会所的经理亲自跑了出来,恭恭敬敬地把我迎了进去。
“乔小姐,实在抱歉,有眼不识泰山。令弟正在三楼的‘云顶’包厢。”
我点点头,跟着他上了电梯。
包厢门口,站着两个黑衣保镖,显然是大伯的人。
他们看到我,有些迟疑,但还是拦住了我。
“大小姐,大先生吩咐了,不让任何人进去。”
“让开。”我冷冷地说。
“这……我们不好交代。”
我直接拿出手机,拨通了大伯的电话。
电话很快接通,那头传来大伯气急败坏的声音。
“谁啊!没看我正忙着吗!”
“是我。”
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。
“小……小晚?”
“我在门口。让你的人滚开。”
“你……你怎么来了!你别进来,我马上就让他去求你!”
“我只给你十秒钟。”
说完,我直接挂了电话。
门口的保镖对视一眼,手机同时响起。
他们接完电话,脸色苍白地退到了一边,给我让开了路。
我推开厚重的包厢门。
里面的景象,比我想象的还要不堪。
乔野被几个堂兄弟按在地上,脸上青一块紫一块,嘴角还带着血。
他怀里依旧死死抱着那块木头。
大伯坐在沙发上,手里夹着雪茄,脸色很阴沉。
二婶则在一旁,指着乔野的鼻子破口大骂。
“你个小王八蛋!还敢跑!看我们今天不打断你的腿!”
听到开门声,所有人都看了过来。
看到是我,大伯猛地站了起来。
“小晚,你来得正好!这小子我们给你抓回来了!你快让他把东西给你,然后去撤销协议!”
乔野在地上挣扎着,看到我,像是看到了救星。
“姐!救我!他们要杀了我!”
我没有理会他。
我的目光,落在了大伯身上。
“这就是你们说的,让他亲自来求我?”
大伯的脸色一僵。
“这……这不是他不听话吗!我们只能用点手段!”
“手段?”我走到乔野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“乔野,你现在还觉得,他们是你的靠山吗?”
乔野浑身一震,看着我的眼神里,充满了悔恨和恐惧。
他张了张嘴,却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“把他放了。”我对那几个堂兄弟说。
他们犹豫地看向大伯。
大伯咬了咬牙,挥了挥手。
几人松开了手,乔野立刻从地上爬起来,躲到了我的身后。
他还是死死抱着那块木头。
“小晚,人也给你了,你现在可以去撤销协议了吧?”二婶迫不及待地问。
“协议的撤回期,还有多久?”我问。
大伯看了一眼手表,急道:“不到一个小时了!”
“哦。”我点点头,然后拉过一张椅子,坐了下来。
“不急。”
“什么不急!再过一个小时,我们所有人都得去喝西北风!”二婶跳了起来。
“那正好。”我看着她,笑了笑,“让你们也体验一下,没钱是什么滋味。省得以后站着说话不腰疼。”
“你!”
“乔晚!”大伯终于失去了耐心,他指着我,怒吼道,“你别太过分!真把我们逼急了,大不了鱼死网破!我们不好过,你也别想好过!”
“鱼会死,网不会破。”我纠正他。
然后,我拿出手机,点开了一个应用。
那是我爸早就给我装好的,一个连接着家族基金会核心数据库的监控软件。
我当着所有人的面,将手机屏幕投屏到了包厢内的巨大显示屏上。
屏幕上,一个鲜红的倒计时,赫然在目。
旁边,是一串长得令人炫目的数字,后面跟着一个“USD”的标志。
“这是……”大伯瞳孔骤缩。
“这是乔家在海外的所有资产,信托,股票,不动产。一个小时后,它们就会因为密钥被非法移动,触发最高级别的安保条例,启动不可逆的清算程序。”
我站起身,走到乔野面前。
“而启动这一切的钥匙,就是你怀里这块破木头。”
我伸出手。
“它的名字,叫凤凰巢。是整个家族资产帝国的最高权限。它不认血缘,不认遗嘱,只认我一个人的指纹。”
“现在,你还要抱着它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