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疼她上夜班存钱不容易,偷偷割腕换一点钱给她。
她却红着眼求我滚下楼梯试试:“你叔叔他投资失败心情不好,想买辆车,说他的朋友都有了,特别没面子,算妈妈求你,好吗?”
我点点头,当晚闭眼故意踩空,从楼梯上摔下,摔断了两条腿。
等钱一到账,妈妈就赶紧拿去给陈叔叔提了一辆奔驰车。
陈叔叔咧嘴把她搂在怀里:“还是老婆疼我,以后我开奔驰接送你上下班,你也有面子不是?”
他对我的厌恶是在妈妈生下妹妹时达到顶峰的。
数九寒天,我被抓着头发,按在洗碗池里。衣服被冷水湿透。
“都是你这个丑八怪,害得我没儿子不说,还有个先天有病的赔钱货。”
妈妈皱着眉头欲言又止,最终转身盛了一碗热汤给他。
我不怪她。
在这个世界上,我只想让她幸福。
妈妈跟陈叔叔带妹妹去了医院。
我很饿,妈妈也没给我准备什么吃的。
没办法,我只能对着水龙头喝了一肚子自来水,一走动,水就在胃里面晃得叮当响。
隔壁赵阿姨看我饿得没力气递给我一颗糖。
我贪那点甜,故意吃得很慢。
赵阿姨犹豫着开口:“你是你妈亲闺女,总不会不给你留饭吧?”
我身体一僵,有些羞赧地解释:“留了的,就是我胃口大,给吃完了。”
她同情地点点头,没再说什么,只是提起陈叔叔前几天带了陌生女人回家。
“那女人搔首弄姿的样子一看就不是正经人,我不好跟你妈说,你记得提醒一下她别被骗了。”
难怪陈叔叔大晚上把我赶出门,还骂我碍事。
当晚,我斟酌着把事情告诉妈妈,想劝她小心。
可她一把摔了玻璃杯,碎片飞溅,割破了我的小腿。
“你为什么要污蔑你陈叔叔,明明他对你那么好!”
她双眼通红,手指颤抖地指着我鼻子。
“我知道你不喜欢他,可你这样说谎简直是恶心!”
妈妈的眼神里满是失望,就好像我才是那个干坏事的人。
陈叔叔得意地搂过她的肩:“我早就说了,她长得丑,心也扭曲,就是见不得你幸福,才故意说这些谎话来破坏我们的感情。”
我慌张辩解,可她根本不听,还让陈叔叔把我关到厕所里。
“你好好反省反省,之后给你叔叔跪下磕头道歉,否则明天的饭也别吃了。”
黑暗中,我咬着手背哭泣,不敢发出声音。
直到深夜,妈妈才醉醺醺地给我送来一团糊烂的蛋糕。
“看,这是你陈叔叔给你留的,米其林三星的呢!他对你多好呀!”
蛋糕甜腻得让人发吐。
我猜,那不过是自助餐厅里不值钱的赠品。
“你也别闹脾气了,过几天再跳一次楼,妈妈就给你熬鸡汤,好不好?”
我沉默着接过蛋糕,缓缓开口:“妈妈,你开心吗?”
她一下怔住了,随即自嘲地笑出声,然后越笑越大声,笑得满脸是泪。
最后她猛地收敛起笑容,狠狠地抓住我满是伤痕的手臂:“你还有脸问我开不开心?带着你这个拖油瓶我怎么开心得起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