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,你就当不认识她!”
我不尴不尬的把碗放回来,低头吃饭。
片刻,碗里多了一苗青菜。
我抬头时,正对上妈妈别扭的目光:
“看什么赶紧吃!别搞得好像别人虐待你一样!”
我挑起青菜送进嘴里。
有些苦,却是妈妈的味道。
因为太久没有吃到过妈妈亲手做的菜,我不由得眼圈一红,差点哭出来。
怕妈妈不高兴,我又端起碗,假装大口大口的吃饭。
可事实却是,我实在想多了。
妈妈和徐娇聊着天,给我夹了菜后,好像完成了任务一样,一眼都没再看我。
过了几天,我进了徐娇的班。
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混迹在一群十岁的小朋友中。
别说在班级里,我在全校都出了名。
上课的时候还好,老师尽量照顾我。
可到了课间,迎接我的只有无尽的嘲笑。
有些高年级的学生,甚至会跑进我们班,把我的课本撕掉。
再指着我的鼻子骂我:“傻x。”
他们做这些的时候,徐娇都在旁边鼓掌叫好。
甚至有时候觉得不够,还会亲自上手。
然而为了不给妈妈找麻烦,我只能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。
傍晚回家,妈妈看见我书包里被撕烂的书,沉着脸问我怎么回事。
徐娇抱着手臂:
“姐姐说她不想学,把书撕烂了。”
“啪!”
妈妈一个耳光抽过来,打得我晕头转向。
她又露出那副恨极了我的样子,怒喝道:
“真是废物!就知道留下你只会添乱!”
我捂着脸,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:
“是我不对,别生气了妈妈。”
她胸口上下起伏,打掉了我捂着脸的手:
“卖惨给谁看!”
第一次,她没有顾及徐娇的感受,将我们的真实关系说了出来。
“当初就不该生你!要不是你,我的儿子也不会死,我更不会离婚!”
“你以为假装听话懂事,我就会心软吗?做梦!”
她话音落下的那刻,我忽然感觉好委屈。
当年的真相,差点就脱口而出。
可抬起头时,我对上了妈妈通红的眼眸。
那里面的仇恨和执拗,满的就快溢出来。
我瞬间明白,就算我说出来了,她也不会信。
甚至,还有可能再打我一顿,说我骗她。
一颗心坠进深渊,我忍住了所有的话,只轻轻道:
“妈,我还是不上学了,就留在家里,或者出去打工吧。”
她狠狠的皱眉:
“出去打工?警察还有两个月就要来回访了。”
“你是想让别人觉得我一直在虐待你吗?”
连连的反问,让我忽然特别心累。
我什么都没说,收拾好书包,进了阁楼。
这一天,我没有下楼吃饭,妈妈也没叫我。
第二天清晨起来,徐娇去上学,她也已经去上班。
餐桌上放着一颗鸡蛋,看起来像是徐娇吃剩下的。
妈妈没收走,给我留下了。
我下楼将鸡蛋送进口中,一晚上的委屈和不甘,逐渐消散。
我好像浑身又充满了力气,把家收拾了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