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穿进了病娇男主的小说,成了他早死的白月光。
原剧情里,我会在男主落魄时背叛他,嫁给富二代。
最后被黑化的男主折磨至死。
看着眼前向我求婚的穷小子男主。
我撕掉分手信,当众宣布:「我偷养你三年,就等今天嫁给你!」
系统疯狂警告我违反人设。
可后来,男主竟亲手拆了系统。
「宝贝,现在没人能管你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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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舟单膝跪在泥水里,昂着头看我。
雨水顺着他漆黑的发梢往下淌,流过饱满的额头,高挺的鼻梁,最终从线条紧绷的下颌滴落。他浑身湿透,廉价的白T恤紧紧贴着年轻劲瘦的身体,勾勒出分明却不夸张的肌肉轮廓。那双眼睛,在雨幕里亮得惊人,像两簇不肯熄灭的野火,执拗地、甚至是带着几分狠劲地,锁在我脸上。
周围是破旧棚户区低矮的屋檐,滴着浑浊的水珠,空气里弥漫着霉味和垃圾腐烂的酸气。他就跪在这一片狼藉之中,掌心托着一个小巧的红色丝绒盒子,里面躺着一枚细小的银圈戒指,在灰暗的雨色里,泛着微不足道的、却凝聚了他全部力气的光。
“薇薇,”他的声音被雨水洗过,清冽,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,“嫁给我。”
脑海里,冰冷的电子音尖锐响起:【警告!检测到关键剧情节点:拒绝男主求婚。请宿主立即执行!请宿主立即执行!】
伴随着警告,一股无形的力量攥住了我的喉咙,逼迫我点头,逼迫我吐出那个“好”字。
去他妈的好。
我,江薇,或者说,现在占据了“江薇”这具身体的我,在三天前睁眼时,接收了这具身体的记忆,以及一个自称“剧情矫正系统”的玩意儿发布的终极任务——扮演好嫌贫爱富、背叛爱情、最终被功成名就的黑化男主林舟折磨致死的白月光角色。
按照“原剧情”,此刻,我应该轻蔑地看一眼那枚寒酸的戒指,然后用尽毕生所学,将恶毒的话语化作利箭,射穿眼前这个少年最后一点尊严。接着,我会当着他的面,撕掉他辛苦兼职赚来的、为我准备的生日礼物购物券,坐上隔壁富二代王浩停在不远处的跑车,扬长而去。
从此,林舟心死,黑化,踏上逆天征途。而我,作为他成功路上的第一块垫脚石和心头最深的刺,将在几年后,被他找出来,用尽手段,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
系统还在疯狂鸣叫:【拒绝他!侮辱他!宿主,违反人设将遭受一级电击惩罚!】
一级电击?我感受着心脏被无形大手攥紧的窒息感,看着雨中那双燃着火焰,深处却已藏着偏执裂痕的眼睛。就是这双眼睛的主人,将来会把我囚禁在地下室,用冰冷的手术刀一寸寸划开我的皮肤,笑着问我当年为什么背叛他。
凭什么?
老娘好不容易重活一次,是来当受气包和悲剧配角的?
去你的剧情!去你的系统!
我猛地吸了一口气,那口气带着雨水冰冷的腥气,直灌入肺腑,冲散了部分窒息感。在系统更加凄厉的警告声中,我伸出手,没有去接那戒指盒,而是直接捧住了林舟被雨水泡得冰凉的脸。
他的瞳孔猛地一缩,身体瞬间僵硬。
“林舟,”我开口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压过了雨声,“你听着。”
我夺过那只小小的丝绒盒子,在周围零星几个看热闹的邻居,以及躲在巷口跑车里、已经准备按喇叭的王浩注视下,高高举起。
然后,在所有人惊愕的视线里,我用力将它合上,紧紧攥在手心。
下一秒,我做出了让系统警告音都卡壳的动作——我俯身,用力抱住了跪在泥水里的少年。他浑身冰冷,湿透的衣服下,肌肉硬得像铁。
“这破戒指,我才不稀罕!”我几乎是喊出来的,声音带着刻意营造的、却足够以假乱真的哽咽,“林舟,我偷偷养了你三年!供你吃,供你穿,供你上学,我省吃俭用,我跟家里闹翻,我瞒着所有人……你以为图什么?”
我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剧烈地一震。
我继续吼,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掉,演技爆表:“就图你今天有出息了,能站起来,堂堂正正跟我说一句‘嫁给我’!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,你知道吗?!”
死寂。
一片死寂。
只有雨水哗啦啦落下的声音。
巷口,王浩的跑车喇叭声尴尬地响了一半,噎住了。
脑海里的系统提示音变成了混乱的雪花音,【错误……错误……检测到严重偏离剧情……启动一级电击……滋滋……判定……错误……】
预期的剧痛没有传来,只有一阵轻微的、类似电路接触不良的麻痹感闪过。
林舟猛地抬起头,脸上的雨水都掩盖不住他那极致的错愕。他看着我,那双原本燃烧着野火和偏执的眼睛里,此刻只剩下全然的、不敢置信的茫然。他张了张嘴,喉咙干涩,没能发出任何声音。
我攥着他的手,把他从泥水里拉起来。他的手很凉,指节因为长期兼职打工带着薄茧,此刻在我掌心微微颤抖。
“看什么看?”我扭头,对着周围目瞪口呆的邻居,以及巷口那辆显眼的跑车,恶声恶气地喊,“没见过小两口闹别扭啊?他跟我求婚,我高兴不行吗?!”

我拽着还处于呆滞状态的林舟,头也不回地冲进了我们租住的、狭窄潮湿的楼道。
门在身后“砰”地一声关上,隔绝了外面的一切。
破旧的出租屋只有十平米不到,一张床,一张桌子,一个简陋的布衣柜,几乎就是全部家当。雨水敲打着窗户,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。
林舟靠在门板上,胸口微微起伏,水珠顺着他漆黑的发梢不断滴落,在脚下积成一滩小小的水洼。他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我,那眼神复杂得像一团纠缠的乱麻,最初的震惊褪去后,探究、怀疑、以及一丝被他强行压下去的、不敢流露的微弱希冀,在其中沉浮。
我抹了把脸上的水,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刚才挤出来的眼泪。心脏还在怦怦直跳,一半是劫后余生的刺激,一半是赌对了的兴奋。
系统似乎陷入了某种混乱,警告音消失了,只剩下断断续续的、微弱的电流杂音。
我走到他面前,抬起头,直视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。
“林舟,”我吸了口气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,“我刚才说的,不全是假的。”
他喉结滚动了一下,依旧沉默。
“我确实……一直在等你。”我斟酌着用词,避开“养”那个敏感字眼,“等你变得更好,等你……能给我们一个未来。”
他垂下眼睫,遮住了眸底的情绪,声音低哑:“王浩的车……”
“那是他自作多情!”我立刻打断他,语气斩钉截铁,“我从来没答应过他什么。今天是我生日,他说要送我礼物,我本来是想下去跟他说清楚的,谁知道正好碰上你……”
我顿了顿,伸出手,轻轻拉住他冰冷的手指。他指尖蜷缩了一下,但没有挣脱。
“林舟,”我放软了声音,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和后怕,“你刚才……吓到我了。我以为……你不要我了。”
我知道,原生家庭的不幸和长期的贫困,让林舟骨子里极度缺乏安全感,敏感又多疑。原主那种直白的羞辱是往他心上插刀,而我这种“委屈控诉”,或许能歪打正着。
果然,他身体微微一僵,抬眼看我。那深黑的眸子里,怀疑稍褪,某种更为幽暗的情绪在滋生。
他反手握住了我的手腕,力道很大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欲。这是他性格里的另一面,只是此刻尚未完全显露。
“江薇,”他叫着我的名字,声音低沉,带着雨水冲刷后的冷意,“你最好,别骗我。”
他没有说“我相信你”,也没有追问细节,只是给出了这样一句充满占有欲和警告的话。
但这已经够了。
至少,剧情没有在第一时间崩坏到无法挽回,而我也暂时避免了系统的惩罚。
我顺势靠进他怀里,脸颊贴在他湿冷胸膛上,能感受到他心脏有力而急促的跳动。
“不会,”我轻声说,像是在对他承诺,又像是在对自己打气,“林舟,我不会骗你。”
他身体僵硬了片刻,然后,一条手臂缓缓抬起,环住了我的腰,收紧。
拥抱很冷,湿透的衣服黏在皮肤上,并不舒服。但我知道,我暂时……安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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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场雨后的求婚事件,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,荡开了一圈圈涟漪,然后诡异地平静下来。
林舟没有再多问。他没有问我为什么会说出“养他三年”那样离谱的话,没有追问我和王浩到底是怎么回事,甚至对我那天堪称影后级别的表演没有提出任何质疑。
他只是变得……更沉默了。
同时也变得更忙碌。他接更多的兼职,学校、工地、餐厅,像个不知疲倦的陀螺。晚上回来,常常已是深夜,带着一身汗水和尘土的气息。他会坐在床边,就着昏暗的台灯,长时间地凝视熟睡的我,那目光沉甸甸的,带着审视,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占有,偶尔,还会掠过一丝让我脊背发凉的、他自己可能都未曾察觉的阴郁。
我知道,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。现在的平静,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假象。他在等,等一个答案,或者等一个……彻底爆发的契机。
系统也安静得诡异。自那天的混乱之后,它再也没有发布过任何强制任务,只有在我偶尔做出一些不符合“嫌贫爱富白月光”人设的小举动时(比如给晚归的林舟留一盏灯,或者笨手笨脚地想给他煮碗醒酒汤),会发出微弱的、类似于信号干扰的滋滋声,很快又归于沉寂。
它似乎在修复,或者在……重新评估。
这种平静,反而让我更加不安。
王浩那边也没有放弃。跑车依旧时不时出现在棚户区狭窄的巷口,引来一片羡慕或鄙夷的目光。他开始频繁地给我发信息,打电话,内容从最初的质问,到后来的“理解你的不得已”,再到各种奢侈品照片和出入高档场所的炫耀。
“薇薇,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。那个穷小子能给你什么?跟我在一起,你才能过上好日子。”
“你看这款包,最新限量版,配你最好看。”
“周末我家有个派对,来的都是圈里有头有脸的人物,带你见识一下?”
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信息,直接拉黑了他的号码。
然而,一周后,当我提着从菜市场买的、准备给林舟改善伙食的排骨和蔬菜回家时,那辆熟悉的骚包跑车,还是堵在了楼道口。
王浩穿着一身名牌,靠在车门上,手里把玩着一个丝绒首饰盒,看到我,脸上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。
“薇薇,你可真难请啊。”
我皱紧眉头,想绕开他。
他却一步挡在我面前,打开首饰盒,里面是一条闪闪发光的钻石项链。“喜欢吗?送你的。别再跟那个穷鬼耗着了,他给不了你未来。”
“我的未来不劳你费心。”我冷着脸,“让开。”
“江薇!”王浩脸上的笑容消失了,带上了一丝恼怒,“你别给脸不要脸!我王浩看上的女人,还没有得不到的!你信不信我有一百种方法让那小子在A市混不下去?”
赤裸裸的威胁。
我心头火起,刚要反驳,眼角余光却瞥见楼道阴影里,一个熟悉的身影僵立在那里。
林舟。
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,站在那里,一动不动。逆着光,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,只能感受到那股几乎凝成实质的低气压,冰冷刺骨。
他手里,紧紧攥着一个鼓囊囊的牛皮纸信封,边缘被捏得变了形。那是他这周熬夜做项目,刚刚结算的酬劳。
王浩也看到了林舟,他非但没有收敛,反而嗤笑一声,音量提高,确保林舟能听清:“哟,穷鬼回来了?正好,也让你认清现实。薇薇跟着你,只能住这种破地方,吃这种猪食一样的东西!”
他指了指我手里提着的塑料袋,语气里的轻蔑毫不掩饰:“她这样娇滴滴的女孩,本该被人捧在手心里,穿金戴银,而不是陪你在这里吃苦受穷!你拿什么爱她?用你那一身穷酸气吗?”
林舟的身影在阴影里晃了一下。
我心脏骤缩,猛地推开王浩:“你闭嘴!”
然后我快步走向林舟,想去拉他的手:“林舟,你别听他胡说,我……”
我的话戛然而止。
因为我看到了他的眼睛。
那里面不再是雨夜那天的茫然和震惊,也不是平日沉默时的审视和阴郁。那是一种……彻底沉沦的、毁天灭地的黑暗。像深不见底的寒潭,所有的光都被吸了进去,只剩下浓稠的、即将失控的疯狂。
他看着我,嘴角甚至缓缓勾起一抹极淡、极冷的弧度。
“他说得对。”林舟开口,声音平静得可怕,像暴风雪前的死寂,“我确实,给不了你这些。”
他抬起手,那个装着酬劳的信封,被他用两根手指捏着,递到我面前。动作轻慢,带着一种刻意的、凌迟般的羞辱。
“这些,够买他手里那条项链的几颗碎钻?”他问,语气轻柔,却字字带毒。
“林舟!”我声音发颤,想去抓他的胳膊。
他却猛地收回手,避开了我的触碰。那双黑沉沉的眸子,最后看了我一眼,那眼神,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,又像是在看一件即将被彻底摧毁的所有物。
然后,他转身,头也不回地、大步离开了楼道。背影决绝,仿佛要将身后的一切,连同我,都彻底抛弃。
“林舟!”
我想追上去,却被王浩得意地拦住:“看吧,这种男人,自尊心比纸薄,根本受不得一点刺激。薇薇,回头是岸啊……”
我猛地回头,死死盯住王浩,所有的愤怒和恐惧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。
“王浩!”我几乎是咬着牙,一字一顿地说,“你给我听好了!我江薇,这辈子,下辈子,下下辈子!就算穷死,饿死,从这儿跳下去!也绝不可能看上你这种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就目中无人的蠢货!”
我抢过他手里那个首饰盒,看都没看,用尽全身力气,狠狠砸在他那辆昂贵的跑车引擎盖上!
“砰”的一声脆响,钻石项链弹跳出来,在肮脏的地面上滚了几圈,沾满了泥污。
“带着你的臭钱和你的破车,给我滚!再敢出现在我面前,我见你一次,骂你一次!”
王浩被我这突如其来的爆发惊呆了,指着我的鼻子“你”了半天,脸色铁青,最终在周围邻居指指点点的目光中,狼狈地捡起项链,钻进跑车,引擎发出咆哮,逃也似的开走了。
世界清静了。
可我站在原地,浑身发冷,如坠冰窟。
林舟……他刚才的眼神……
那不再是怀疑,那是……判决。
是我熟悉的,原著里那个黑化男主,看待将死之物的眼神。
剧情,正以另一种更可怕的方式,向着既定的深渊,加速滑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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