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抱着女儿，转身就要回卧室收拾行李。
刚迈出两步，手臂就被一股大力拽住。
老公死死攥着我的胳膊，眼睛通红，声音颤抖：
“慧慧！你疯了吧？就因为这么点事，你要闹离家出走？”
我被他拽得一个踉跄，紧紧护住怀里的女儿。
抬头看着他愤怒的脸，心底一片冰凉。
“我疯了？”
我盯着他，一字一句地反问。
“你不如去问问你妈，她到底想干什么！”
“她不想让我们娘俩好过，我走了，这不是正合她意吗？”
还没等老公说话，门铃突然又响了。
这次的声音格外急促，还伴随着敲门的咚咚声。
婆婆不悦地皱眉：“这又是谁？”
当门打开时，客厅里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。
门外站着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。
高个的警察皱眉看着一屋子的人：
“有人报警说虐待婴幼儿，怎么回事？”
我眼睛一亮，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我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站了出来，示意是我报的警。
接着我立即冲上前，几乎要跪下来：
“警察同志！他们要害死我女儿！”
“求求你们，把我女儿带走吧！好好保护她！”
婆婆被吓了一跳，和亲戚大眼瞪小眼。
她连忙推开我，对警察堆起笑脸：
“同志，冤枉啊！我们就跟孩子她妈闹了一点小矛盾，怎么还惊动你们了？”
“我们就是想给孩子扎个耳洞，这是家里一贯的传统。”
婆婆急忙解释。
警察的眼神诧异：“就为这个报警？”
他转向我，语气带着不耐烦：
“这位女士，我们是不能随便带走孩子的。”
“你们的家庭矛盾请自行协商解决，不要占用公共资源。”
“可是他们强迫我女儿……”
我急切地开口。
警察打断我，看向我怀里没有任何异样的孩子：
“既然孩子没事，我们就先走了。下次别动不动就报警。”
警察刚离开，老公就立刻关上门。
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，转身瞪着我。
“林慧慧，你长本事了啊？为了这点小事报警，你是想害死我们全家人吗？！”
老公像被点燃的炮仗，右手猛地扬起来。
“啪！”
一记耳光猝不及防地扇在我脸上。
火辣辣的痛意炸开，我的耳朵嗡嗡作响。
我整个人都懵了，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。
他哪里还有那个因为我胃痛就急得团团转，在我失眠时抱着我一晚上的丈夫的样子。
他喘着粗气，指着我骂，唾沫星子飞溅：
“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！给你脸了！我跟你在一起五年，婚后没让你上过一天班，给你当牛做马，家里哪点亏待你了？！”
他越说越激动，青筋暴起：
“看来我妈真是没说错！你就是个臭不要脸的白眼狼！”
婆婆见状，立刻来了精神：
“打得好！启明，你总算看清她了！”
“姓林的，你走可以！但是孩子是我陈家的种，必须给我留下，你休想带走！”
周围的亲戚全都冷眼旁观。
此刻，我内心最后一道理智的防线也被击垮。
我缓缓抬起头，看向婆婆那张刻薄和得意的脸：
“妈，我到底为什么死活不让给朵朵扎这个耳洞。”
“你心里……真没点数吗？”
婆婆脸上那嚣张的表情一顿。
她的瞳孔猛地收缩，眼神闪烁。
但很快，她就强装镇定，提高声音：
“你……你放屁！关我什么事啊，我问心无愧！就是你这个小贱种想故意找茬，搅得我们家鸡犬不宁！”
“你要滚赶紧滚，别废话！”
她说着，又要过来把我的女儿抢走。
我下意识躲避，旁边的老公却一把攥住我的手臂。
他力气大得吓人，我痛得一抖，女儿居然真的被夺过。
朵朵在激烈的争执中放声大哭起来，脸都通红。
“瞧瞧这精神劲！哪有她妈这么矫情啊，我们老陈家的种就是不错！”
婆婆得意地大笑起来，留下我被老公紧紧牵制着，无法动弹。
“不！！！”
我拼命挣扎，疯狂尖叫起来。
“你给我滚开！放开朵朵！”
我伸出手想抓，眼泪夺眶而出，流了一脸。
一家亲戚都围着婆婆，交头接耳。
“现在就送金店，我已经联系了刘师傅！”
“省得你家那媳妇又发疯……今天这一出真是吓死个人！”
她们点点头，刚要抱着女儿出门。
下一秒，角落里那只鹦鹉突然叫了起来。
它的声音不大，却让室内都安静了下来。
因为它完整地，清晰地说出了一句话。
婆婆抱着我的女儿回头，瞳孔猛地收缩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