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爸出轨了,养在外面的那个女人比我妈小了整整十五岁,是个长相清纯的女大。
男人不会记得你当初陪他一起吃的苦,他们只会在功成名就之后不遗余力地算计你。
等真到分割家产的时候,我妈才发现家里所有的钱和资产都落在了公司名下,我爸每个月工资就一块钱。
我妈大骂我爸不是个东西,可面对我妈愤怒的谩骂,我爸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愧疚。
他甚至为了气我妈,居然幸灾乐祸地看向我:「乖女儿,爸妈马上就要离婚了。」
「你是打算跟爸爸吃香喝辣,还是跟着你妈出门要饭?」
我直接扑进我爸怀里:「爸爸,我永远都是你唯一的女儿!」
听到我的回答,我爸乐开了花。
可他没听明白我的话,话里的重点不是「女儿」,而是「唯一」。
1
我爸老怀大畅,禁不住得意地哈哈大笑。
「好好好!不愧是我林国栋的种,到底是我的贴心小棉袄。」
他现在应该特别得意吧?
我妈当初为了成就他的事业,选择放弃自己的前途,留在这个家里当一个相夫教女的家庭主妇,一心一意伺候自己的丈夫和孩子。
如果没有我妈,我爸那个胃只怕早就被酒精给腐蚀没了,是我妈熬好了醒酒汤,准备好胃药,坐在椅子上等他直到深夜。
他生病住院,是我妈寸步不离地守在病床旁,整夜整夜地不合眼。
结果我爸病愈出院,我妈却熬坏了身体。
可他看不见,他如今能看见的,就只有那个长相清纯,里面却穿着情趣内衣勾引他的女大学生。
我妈哭过闹过求过,可他的脑子全被那个贱人的两张嘴给吸走了,压根就听不进去我妈的话,更不在意和我妈十几年的夫妻情分。
最后他不耐烦我妈的质问,干脆就把那个女人给领回了家,让我妈亲眼看着他把那个女人压在身下疯狂输出,让我妈彻底绝了跟他过日子的念头。
他其实也不爱我这个女儿,他只是想在自己的老婆面前争回面子,毕竟我要是跟了他,那他就会在我妈面前赢得彻彻底底。
所以,我只是他用来彻底击碎我妈心防的一个道具罢了。
听到我的回答,我妈脸色惨白,几乎站立不稳,踉跄着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,眉眼间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:「星瑶,你刚才说什么?你再说一遍!」
「说多少遍都一样,」我推开我妈抓着我的手:「我要跟着爸爸。」
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流了下来,好像一柄刀子戳在我的心窝上。
「星瑶,你、你不要妈妈了吗?」
「要你有什么用?」我冲着别墅里一通乱指:「你能让我住上这么大的房子吗?」
「我马上就要中考了,我一对一的补课费你掏得起钱吗?」
「我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,你怎么保证我吃得好?就靠菜市场的烂菜叶子吗?」
「妈你不得我爸欢心,你总不能把我也拖下水吧?我为什么放着好日子不过,却非要跟你去过苦日子?」
「我爸随便手指缝漏点儿就能把我养得很好,你就算一天打十份工能赶上我爸一个小时赚的钱吗?」
我妈崩溃了,她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,目光空洞地看着我:「你真的不要我了?」
我脸上闪过一抹不耐烦:「妈,现在是我不要你的问题吗?现在是你根本要不起我,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。」
「你有争取我的这个时间,你不如赶紧出去找找工作,看看怎么养活你自己吧。」
说完我一把甩开她的手,径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,任凭我妈如何叫我的名字,我都没有回头。
我不敢,因为我知道我只要一回头,我的眼泪就肯定会出卖我,那我在我爸面前演的戏就彻底功亏一篑了。
关闭房门前,我看到我爸搂着那个女人,像个得胜的将军一样。
「快滚!别在这儿赖着了,弄脏了老子新买的地毯你赔得起吗?」
2
我妈手里还有点儿钱,这几天她的吃住我不担心,我现在也确实没工夫担心她。
因为我爸已经开始给我立新规矩了。
「从今天开始,白梦梦阿姨就是你的新妈妈了,你得像对你亲妈那样对你梦梦阿姨,知道了吗?」
看着一副冰山美人表情,私下里跟我爸却放荡得跟个婊子似的白梦梦,我从善如流,脸上挂着谄媚讨好的笑,呲着一嘴的大白牙冲着这个贱人就是一个九十度鞠躬:「妈妈好!」
我爸没想到我竟然这么上道,整个人愣了一下,这才一脸高兴地拍着我的肩膀:「好!不愧是我的好女儿!」
白梦梦丝毫不领情,白眼一翻:「我可没这么难看的女儿,真是丑死了。」
她现在是我爸的心头好,我爸自然不会怨怼,摆摆手打发我先回屋。
我刚关上屋门,手机上就收到了五万块钱的转账。
就算他不喜欢我妈了,但我身上毕竟流着他的血,是他目前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种,所以他暂时不会为了白梦梦就对我怎么样。
最关键的是,他现在什么都没有,就是钱多,自然也不会在意我乱花钱。
为了不打草惊蛇,之后几天我就跟往常一样上学放学,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刚经历了爸妈离婚的初中生。
同时,学校里也出现了关于我嫌弃我妈选择跟我爸的传言。
同学们开始对我指指点点,老师也点名找我谈话。
当天晚上放学,我直接就去找了我妈。
出租屋的门被敲开,我妈站在门口,眼中是被她刻意压下去的激动。
「你来干什么?」
我直接把她推进屋里,反手关上了门,抱着她开始无声地大哭。
我妈再也绷不住,将我紧紧搂在怀里泣不成声。
多可悲啊,我来见自己的亲妈,居然也要这么偷偷摸摸的,生怕被别人看见,甚至都不敢大声地哭出来。
两个人哭够了,我从书包里拿出了四沓钱:「我爸给我的生活费,妈你先拿着。」
我妈的拒绝很干脆:「我不要他的钱!」
我强行把钱塞进她手里:「你为什么不要?你必须得要!」
「星瑶,你回来跟妈住吧……」
「你怎么养活我?你就断了这个念想吧,我是不会跟着你的。」
我妈的眼泪又开始掉了:「是,妈没用,妈就是个累赘……」
我握住她的手:「妈,你不是累赘。」
「我爸他那么有钱,我要是跟着你,那等他给我弄出个弟弟妹妹,他那么大的家业难道都便宜了别人?」
「他的一切最后都只能留给我,什么白梦梦黑梦梦,她能生出孩子来才算是厉害。」
我妈眼中满是紧张:「星瑶,你要干什么?」
「放心吧妈,我不会乱来的。」
「你现在必须要自己站起来,万一将来我被我爸赶出来,起码你还有能力收留我。」
这句话成了她的主心骨:「好,你等着,妈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。」
当晚回到家,我刚进家门,我爸冲过来就给了我狠狠一耳光。
「小贱种!你是不是把老子的钱给你妈了?」
3
这一巴掌的力气大得出奇,直接把我扇得倒在地上。
一股腥甜的铁锈味在我的嘴里弥漫,于是我故意让那股铁锈从嘴角流出来。
见我吐了血,我爸的动作明显一个停顿,但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毫无杂质的愤怒。
我看向他的身后,白梦梦穿着一条几乎露了屁股的超短裙,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,用充满嘲讽的目光看着我。
意思很明显:【别以为你撅屁股我不知道你要拉什么屎。】
见我坐在地上不说话,我爸一脚踹在我的身上:「说!你是不是把老子给你的钱送给那个黄脸婆了?」
我站起身,没有半点儿隐瞒:「是。」
「啪!」
又是一耳光,这次的力气更大,我还没站稳就又被扇倒了。
正好旁边就是柜子,我借着惯性直接一头撞了过去。
「咚!」
好像千年古刹的老钟被敲响,声音在山林里回荡,撞得我差点儿晕了过去。
额头火辣辣的疼,应该是破皮了,用手一摸,手上粘了不少血。
额头见了红,我爸也不动手了,就站在那儿狠狠瞪着我,剧烈地喘气,好像被灵缇拉爆的金毛。
一半是生气,另一半应该是吓的。
「爸,我要是再不给我妈钱,我在学校就要被打死了。」
「学校里的同学都说我是没妈的孩子,还骂我是要爹不要娘的坏种。」
我声音呜咽,故意把脸上的血抹得满脸都是,又撩起袖子,露出胳膊上纵横交错的伤疤。
「我现在每天在学校都挨打,连老师都看不过去了,说我品德不正、思想败坏。」
「我实在是不想被同学和老师误会,这才去看了我妈一眼,想着给她点儿钱,让同学们不再笑话我欺负我。」
我顶着满脸的血跪在地上,冲着我爸磕头:「爸,我知道梦梦妈妈不喜欢我,你也不想让我住在这个家里。」
我故意哭得很大声:「你别打我了,我这就走。」
说完我拽着书包打开门就往外走,走出好几步别墅里才传来白梦梦尖利的叫声:「你还愣着干什么?还不赶紧把她给我拉回来!」
「她那副样子出去,你是想让我被周围邻居指指点点吗?」
我爸也知道我现在不能出去,毕竟他刚接纳我就又把我从家里给撵出去,这种事真要是传到外人的耳朵里,那指不定会被传出什么离谱的版本。
可惜就是这一犹豫,我满脸鲜血的样子已经被小区里散步的邻居给看到了。
等到我爸将我强行拽回屋的时候,起码有十多个人都看到了我的惨状。
十分钟后,别墅的门就被敲响了。
我爸过去开门,结果发现门外站着两个警察。
「有人报警你们家虐待孩子,请你配合一下我们的调查。」
我爸没办法,只得硬着头皮把两个警察给让了进来。
警察一进门就看到老老实实站在客厅,头上包着绷带的我。
警察的目光转向身后的我爸:「这是怎么回事?你解释一下吧。」
白梦梦冷眼看着我爸脸上的窘迫,不仅没有丝毫的心疼,甚至连个掩护都打得漫不经心:「鬼知道她是怎么弄的,八成是她自己眼瞎撞在什么东西上面了。」
警察的目光转向她:「你是什么人?」
白梦梦摆弄着自己的美甲,冲着我爸扬了扬下巴:「我是他老婆。」
警察恍然地点点头:「哦,怪不得,原来是后妈。」
听见「后妈」这两个字,白梦梦可不干了,霍地站了起来:「你骂谁呢?谁是后妈了?我跟这赔钱货一点儿关系都没有。」
「他女儿犯错,他管教自己女儿天经地义,要你们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。」
警察也不搭理她,再次把目光转到我爸身上:「这孩子是你什么人?她身上的伤是哪儿来的?」
「我们刚才接到报警,说你们有人虐待孩子,把孩子头都打出血了,有这回事吗?」
「不是的警察叔叔,我这是自己摔倒不小心磕的,我爸爸没打我。」
眼见我爸支支吾吾,我索性站出来替他扛了这个雷:「我考试没考好,我爸就说了我两句,他没打我,真的。」
眼见我这个正主都说不是他打的,警察再三确认后确定我不是被胁迫的,也就没有继续追究,简单盘问了两句就离开了。
我和我爸把两个警察送出门时,带队的警察还不忘回头警告我爸。
「殴打虐待孩子是违法行为,就算不是你,你以后也注意点儿。」
我爸连连点头称是,直到目送两个警察离开,这才关上了房门。
「看你在学校被同学欺负的份上,我这次就先饶了你。」
他的手指头几乎快戳到我的鼻子了:「下次再让我知道你把老子的钱偷偷给你妈,你看我打不打死你。」
4
我爸没再给我钱,我也没再朝他要。
他给了我五万,我给了我妈四万,我自己剩下一万,这一万块钱只要我不乱花,足够我坚持到中考了。
我妈用我给的钱租下了学校附近的一个二楼住宅,开起了小饭桌。
她伺候我爸十多年,甚至为了我爸专门去考了厨师证,给学生们做饭对她来说完全是十指捏螺。
加上我在学校的宣传,小饭桌很快就吸引了很多同学,短短几天就招够了学生。
学校外包食堂的伙食比猪食都不如,我妈的手艺迅速征服了很多学生家长,纷纷吐槽小饭桌的招收人数太少了。
其实我知道,她办小饭桌除了赚钱,主要还是想离自己的女儿更近一点儿,希望能够每天都看到我。
可好景不长,我在我妈的小饭桌吃了不到两个星期的饭,卫生局突然上门检查。
虽然证照齐全,但卫生局的人依旧鸡蛋里挑骨头,说小饭桌生熟区烹饪不合规,要求小饭桌停业整顿,还口口声声说他们是接到了群众举报。
那一刻,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白梦梦那张刻薄中带着怨毒的脸。
我怀疑上次我给我妈送钱也是她向我爸告的密。
真烦,我都已经屈尊示弱喊她「妈妈」了,没想到她还这么不知好歹。
当天晚上,我照例将一杯温好的牛奶端到她的面前:「梦梦阿姨,喝牛奶。」
自从我妈和我爸离婚被赶出家门,她每天雷打不动的一杯热牛奶就成为了我的日常工作。
端给她太热或者冷掉都会遭到她的训斥,而她对我的训斥又会招来我爸的拳脚。
那两个警察算是白来了,我爸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警告而有所收敛。
我站在旁边她旁边,眼看着她把牛奶一口一口抿进肚子里。
她把空杯递给我:「有话就说,有屁快放,我的耐心不是留给你这种玩意的。」
我脸上是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:「梦梦阿姨,我妈办的那个小饭桌是你举报的吗?」
听见我的问话,她眉毛一挑,脸上也挂起了挑衅的笑:「呦!看出来了?」
「你已经把我妈妈赶走了,现在我爸爸整天围着你转,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?」
「哪有那么多为什么?你为什么会踢路边被铁链拴着的癞皮狗?你为什么用放大镜烤蚂蚁?看到蚊子为什么要拍死?」
她脸上浮现出一股鄙夷:「这其实都是一个道理,她要是不死,我就不开心。」
「还有你也一样,别以为你选了你爸,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,我告诉你没门!」
她的手不经意地抚上自己的小腹:「你爸的钱将来全都是我孩子的,你个前妻生的贱种别想拿走一分钱。」
她站起身:「识相的,你就赶紧离开这个家,趁早去找你那个该死的妈,不然别怪我这个当后妈的对你心狠,我可不是……」
话说到一半,她身子突然一歪,脚下好像踩到了棉花,又重新跌回到沙发上。
她伸手去扶沙发的扶手,可胳膊却不听话地耷拉下来,整个人直接瘫倒在了沙发上。
她失焦的瞳孔闪过一丝惊恐:「你、你给我下药了?」
我蹲下身,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,让她将我脸上的亢奋和疯狂尽收眼底。
「妈妈,原来你怀孕了呀,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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