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沈淮洲是学术圈公认的模范夫妻。
他是顶尖的物理学家,将实验室内的精确带进了生活。
从物品摆放到饮食起居,不容一丝差错。
就连每周五十点的亲热,也有一套严格的流程。
关灯,用传统体位。
十分钟前戏,二十分钟正题。
结束时刚好十点半,分毫不差。
相敬如宾三年,我们的婚姻过得像他实验记录本上的数据。
严谨清晰毫无波澜。
直到沈淮洲出了车祸。
再醒来时,就像是变了个人。
他说,他是八十岁时重病将死的沈淮洲,魂魄穿回了现在的自己身上。
他说,临终前最大的遗憾,就是拒绝了当年那个向自己告白的女学生。
他握住我的手,声音里是掩盖不住的激动,
“芝芝,这次我要主动追求她,轰轰烈烈地爱一场。”
“你放心,等我弥补了这个遗憾,就回来安心做你的丈夫。”
看着他迫不及待出门追爱的背影,我嘴角忍不住上扬。
他想要轰轰烈烈弥补遗憾。
殊不知,这潭如死水般的婚姻,我也早已厌倦至极。
望着那扇仍在微微震颤的门,我一时间有些恍惚。
七年婚姻,我从未见过沈淮洲这般模样。
即便是三年前,我在实验室意外流产,被同事送到医院。
他也只是冷静地安排好手头工作,在实验告一段落后才赶来医院。
那时他站在病床前,不耐地拧着眉心,
“这个项目进度不能停。你好好休息,过几天我再来看你。”
说完便匆匆离开,甚至连一句“疼不疼”都没问。
而现在,这个连妻子流产时都不曾放下实验的男人。
却为了另一个女孩,连衣领歪斜都浑然不觉,像个毛头小子般夺门而出。
一丝酸涩悄然漫过心头。
但很快,又被一股奇异的释然冲散。
我轻轻笑出了声。
这潭如死水般的婚姻,何尝不是我的牢笼呢?
拿出手机,我拨通了闺蜜林晴的电话,
“出来喝点吗?”
电话那头林晴的声音带着惊讶,
“太阳打西边出来了?你备孕后不是戒酒……”
“蓝调酒吧。”
我轻声打断,报了地址。
半小时后,林晴风风火火地冲进酒吧卡座,刚要开口调侃我破戒,目光却突然定在斜前方角落。
她脸色骤变,猛地站起身,
“那不是沈淮洲吗?他旁边那个女的是……”
我按住她的手阻止,又拽着她往角落的卡座挪了挪。
隔着几桌人的距离,听着他们的对话。
女孩的声音带着几分赌气,
“沈教授,前几天您才拒绝了我,说师生有别,让我专心学业。”
“现在又跑来说喜欢我算怎么回事?”
而我那位永远清冷自持的丈夫,急得眼眶泛红,手足无措解释,
“之前是我不对,是我顾虑太多。现在我想明白了,我……”
卡座人的其他人开始起哄,
“光说不做算怎么回事?”
“真想追我们白大校花得付出行动啊,证明一下呗。”
“喝酒!把这瓶干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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