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后第一件事,我亲自一箭射穿了丈夫的脑袋。
只因为上一世我连下十九洲,一路打到皇城。
结果却看见丈夫被挂在城头。
女帝赵玥让我二选一。
退军,她把丈夫还给我;若敢攻城,就让城上的每个将士轮番羞辱他。我不忍挚爱受辱,下令退军。
当晚我就被心腹五花大绑献给了女帝。
而原本与我同榻而眠的丈夫苏瑾,竟成了女帝最宠爱的男宠,依偎在她的龙榻上。
我被车裂的那天,苏瑾正接受女帝的册封,我的三十万大军尽数归了赵玥。
再睁眼,我回到了丈夫被挂城头的那天。
他泪眼婆娑地看向我:“妻主杀了我吧!瑾郎的身子是你的,宁死也不愿被他们玷污!”
我转头从副将手中夺过一张弓,弯弓搭箭:
“不愧是本将的夫君,既然如此,你便安心去吧,等你死后,我会拿女帝的九族来祭拜你!”
1
“妻主,杀了我吧!瑾郎的身子是你的,宁死也不愿被他们玷污!”睁眼入耳的,是丈夫苏瑾那看似坚贞不渝的声音。
我知道我重生了,重生在攻破皇城的决战之日。
我的丈夫苏瑾,此刻正被粗麻绳捆在皇城的城墙之上。
月白色的锦袍沾染了尘土与血迹,墨发散乱,那张曾让我魂牵梦绕的俊脸,此刻写满了楚楚可怜。
他抬眸望来,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蓄满泪水,落在我身上时,满是委屈与无助。
周围是我麾下三十万将士的窃窃私语,他们的目光里有担忧、有同情,还有几分不知所措。
城楼上,女帝赵玥身着明黄色龙袍,凤冠霞帔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嘴角挂着戏谑的笑,仿佛胜券在握。
这一幕,和上一世分毫不差!
哪怕重活一次,我的心脏依旧被刺骨的恨意攥得生疼。
我叫林瑶,本是寒门孤女,靠着一身武艺和不要命的劲头,在乱世中拉起了一支队伍。
从最初的几十人,到后来的几万、几十万。
我南征北战,连下十九洲,一路打到这皇城脚下,眼看就要推翻赵玥的腐朽统治,建立属于自己的王朝。
可我偏偏遇到了苏瑾。
他是我在征战途中救下的。
彼时他家乡遭兵灾,父母双亡,孤身一人躲在破庙里瑟瑟发抖。
我见他高大英俊,又身世可怜,便将他带在身边。
他温柔体贴,善解人意,在我受伤时衣不解带地照顾,在我失意时轻声细语地安慰。
我以为自己找到了此生挚爱,对他百般呵护,无论打下多少城池,得到多少奇珍异宝,都会第一时间送到他面前。
我还记得,有一次我在战场上被敌人的长枪刺穿了肩胛骨,险些丧命。回到军营后,苏瑾抱着我哭得撕心裂肺,一边为我换药,一边哽咽道:“妻主,以后不要再这么拼命了,瑾郎只愿你平平安安,哪怕我们归隐田园,粗茶淡饭也知足。”
那时候的我,被他的深情打动,发誓这辈子定要好好待他,等推翻赵玥,便立他为皇,让他权倾天下。
可我怎么也没想到,我视若珍宝的丈夫,早已和我的死敌勾结在了一起。
那天,我率领大军兵临城下,赵玥却将苏瑾挂在了城头,给了我一个残忍的选择。
退军,放苏瑾生路;攻城,便让城上将士轮番玷污他然后杀掉。
那时候我满心都是他平日的温柔,竟没细想——远在苏州、有重兵保护的他,怎会突然出现在皇城?
我看着城头上苏瑾楚楚可怜的模样,心瞬间软了。

我怎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受辱?
于是,我不顾麾下将士的劝阻,下令退军。
可我万万没想到,这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陷阱。
2
当晚,我在营帐中焦急等待苏瑾的消息,一群蒙面人突然闯了进来。我正要反抗,却发现为首的是我最信任的几个心腹。
他们将我五花大绑,押到了赵玥面前。
而此时,苏瑾正穿着华丽的男妃服饰,依偎在赵玥的怀里,脸上没有丝毫担忧,只有得意与嘲讽。
“林瑶,你以为你真能赢过陛下?”
苏瑾抚摸着赵玥的龙袍,声音尖锐:
“你不过是个泥腿子出身的悍妇,也配觊觎江山?我跟着你,不过是为了打探军情罢了。”
赵玥搂着苏瑾,放声大笑:
“林瑶,多谢你替朕打下半壁江山,还把这么好的人送到朕身边。你的三十万大军,如今已是朕的囊中之物。”
我被关在天牢里,日夜承受折磨。
直到被车裂的那天,我看到苏瑾和赵玥并肩站在高台上,看着我痛苦挣扎,脸上满是兴奋。
苏瑾还指着我,对身边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说:
“彦儿,你看,那个就是你没用的娘亲,以后可千万别学她。”
那个小男孩,是我和苏瑾的儿子,林彦。
可那时候的他,看我的眼神里满是厌恶与恐惧,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。
原来,我这辈子的努力、奋斗、深情,都成了一个笑话。
我拼尽全力想要守护的人,却是将我推向深渊的刽子手。
车裂的剧痛传来时,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:
若有来生,我定要让这对狗男女,还有所有背叛我的人,血债血偿!
3
“将军,三思啊!”
苍老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回。
我转头看去,是跟随我多年的老副将张全德。
他满脸焦急:“将军,苏大人虽是您的挚爱,可男女之情岂可与国家大事相比!您若退军,跟着您起义的兄弟怎么办?您忘了当初的承诺吗?”
张全德是真心为我着想,我心中清楚。
可还有些人,打着“为我好”的幌子,实则是苏瑾和赵玥安插的奸细。
上一世,就是因为这些人的煽风点火,让本就犹豫的我彻底选择救苏瑾,最终导致军心涣散。
果然,没过多久,一个身材瘦高的偏将站了出来。
他叫李青,平日总对我忠心耿耿,此刻却义正言辞地说:
“将军,张副将此言差矣!您怎能为了大局,抛弃自己的丈夫?传出去,将士们会如何看您?天下人会如何唾骂您抛夫弃子!”
我冷冷地看着李青,心中冷笑。
上一世,就是这个李青,在我下令退军后,偷偷将行军路线告知赵玥,导致我的大军遭伏击,损失惨重。
他的话,看似为我着想,实则是在扰乱军心,让将士们觉得我是冷血无情之人。
试问,谁愿追随一个连自己丈夫都能舍弃的主帅?
“李青,”我声音冰冷,目光如刀,“本将率领三十万大军浴血奋战,连下十九洲,为的是推翻赵玥暴政,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!如今赵玥用苏瑾要挟,我若退军,不仅辜负了死去的将士,更会让百姓继续深陷水火!你口口声声说我抛夫弃子,实则是帮赵玥拖延时间,你安的什么心?”
李青脸色一变,急忙辩解:
“将军,末将不是此意!只是苏大人不能受辱啊!”
“不能受辱?”我嗤笑一声,“赵玥狼子野心,我若退军,她岂会放过苏瑾,放过我们三十万弟兄?你混淆是非,扰乱军心,分明就是赵玥的奸细!”
话音未落,我拔出腰间佩剑,寒光一闪,李青的头颅便滚落在地,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。
周围的将士们都惊呆了,纷纷低下头,不敢直视我的目光。
我举起佩剑,高声喊道:
“将士们!赵玥残暴不仁,李青背叛本将,此二人罪该万死!今日我若为一己之私退军,便是对死去将士的亵渎,对天下百姓的不负责任!从今日起,凡扰乱军心、背叛大军者,李青就是下场!”
4
将士们被我的气势震慑,纷纷单膝跪地,高声喊道:
“愿随将军,攻破皇城,诛杀无道女帝!”
看着将士们激昂的神情,我点了点头,转头看向城头上的苏瑾。
他刚才亲眼目睹我斩杀李青,脸色早已苍白如纸。
此刻见我看来,他又装出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:
“妻主,你怎能如此?李将军也是为了我好啊!你退军让他们放我下来,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?”
我没有理会他的哀求,从副将手中拿过一张弓,抽出一支箭,搭在弓弦上。
我缓缓拉弓,弓身弯成满月,箭头直指苏瑾的心脏。
苏瑾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,眼中的委屈无助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。
他瞪大了眼睛,声音颤抖:
“妻...妻主,你真的要杀我?”
“杀你?”我满脸悲怆,“夫郎,杀你实非我所愿,乃是天下大势所趋。即便我不杀你,女帝也不会放过你。为了天下苍生,为了身后三十万将士,林瑶请夫君赴死!”
说完,我郑重一拜,许下承诺:
“夫君死后,我必攻破皇城,亲自提着女帝的人头,还有她的九族,来向你赔罪!”
苏瑾脸色惨白,似乎没想到我真的会对他痛下杀手:
“不...不是的,林瑶,你听我解释...”
他还想说什么,我却已没了耐心。
手指一松,箭如流星般射向苏瑾。
城楼上的赵玥脸色大变,急忙下令派人阻拦,可已然来不及。
或许是距离太远,这一箭竟射偏了,没有射中苏瑾的心脏,而是射中了他的右臂。
“啊!”苏瑾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,鲜血瞬间从伤口涌出,染红了他的衣袖。
他惊恐地看着我,眼中满是不敢置信:
“林瑶,你...你竟然真的想杀我?我可是你的丈夫啊!”
我看着他痛苦的模样,心中没有丝毫怜悯,只有复仇的快感。
我再次从箭囊里抽出一支箭,搭在弓弦上。
既然一箭不够,那就多来几箭。
5
可就在这时,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从城楼上传来:
“娘亲,不要杀爹爹!你快投降吧,女帝陛下说了,只要你投降,就会放了我和爹爹的!”
我抬头看去,只见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被几个侍卫押着走了出来,他正是苏瑾让我养了八年的儿子,林彦。
林彦穿着一身粉色锦袍,脸上带着一丝恐惧,却又强装勇敢。
他看着我,眼神里没有丝毫亲近,只有陌生和疏离。
看到林彦,我心中的怒火更盛,一段被苏瑾刻意掩盖的记忆突然冲破迷雾——
那是八年前,我在军营帐中拼死生下孩子。
彼时我刚打完一场恶战,腹中早产,疼得浑身浴血,几乎晕厥。
苏瑾守在帐外,哭得撕心裂肺,一声声妻主喊得肝肠寸断,让我以为自己没有爱错人。
孩子生下后,产婆抱来给我看,是个眉眼像极了我的女儿,小脸粉雕玉琢,哭声响亮。
我虚弱地伸出手,想抱抱她,苏瑾却急忙上前拦住:
“妻主刚生产完,身子虚弱,别累着。孩子我先抱下去照顾,等你好些再给你看。”
他说得情真意切,我被生产的疲惫席卷,闭眼昏睡过去。
等我三天后醒来,苏瑾抱着一个男婴站在床边,笑着说:
“妻主,你看,咱们的儿子多精神!”
我当时就愣了:“我生的是女儿啊。”
苏瑾脸上的笑僵了一下,随即柔声道:
“妻主是疼糊涂了吧?产婆说你当时晕过去了,生的就是儿子。许是你太累,记错了。”
我还想争辩,可产婆和当时伺候的丫鬟都一口咬定,我生的是男婴。我素来信任苏瑾,又因产后体虚,脑子混沌,便渐渐信了他的话,将这个男婴取名林彦,视若珍宝。
可后来的日子里,怪事频频发生。
苏瑾从不让我单独带林彦,每次我想亲近孩子,他总找借口打断。
林彦对我天生疏离,甚至有些惧怕,反而对偶尔来军营探望的赵玥格外亲近。
有一次深夜,我处理完军务回帐,竟听到苏瑾在跟心腹小厮说话。
“那丫头处置妥当了吗?”
苏瑾的声音带着我从未听过的冷硬。
“回夫郎,万事妥当。”
小厮答道,“只是将军总疑心林彦少爷不像她,会不会出事?”
苏瑾冷笑一声:
“疑心又如何?她一个常年征战的粗人,哪里懂这些?让她养着陛下的儿子,既是陛下的意思,也是对她的羞辱——等她帮陛下打下江山,我再告诉她真相,让她尝尝亲女惨死、养仇为子的滋味!”
只是当时这些话我听的并不真切,再加上有紧急军情我也没有多想。现在细想起来,原来我拼死生下的亲女儿,早已被他残忍害死。
而我疼爱了八年的“儿子”,竟是他和赵玥用来羞辱我的工具!
他不仅背叛我,勾结女帝,还偷走我的骨肉,杀了我的女儿,让我对着仇人之子倾注母爱!
这等血海深仇,罄竹难书!
我看着城楼上的林彦,眼中的杀意再也无法掩饰。
我冷笑着说:
“苏瑾,你以为用这个偷换来的孽种就能要挟我?真是可笑!我顾念了八年的母子情分,竟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!今日不仅要杀你,还要让这个占了我女儿身份的孽种,为我惨死的孩儿偿命!”
说完,我再次拉弓搭箭,这次,箭头直指林彦。
6
苏瑾看到我的动作,吓得魂飞魄散,他拼命挣扎着想要扑过去保护林彦,却被麻绳捆得动弹不得。
他声嘶力竭地喊道:
“林瑶,不要!彦儿是无辜的,他还是个孩子啊!你不能杀他!”
林彦也被我的举动吓得哭了起来,躲在侍卫身后,瑟瑟发抖:
“娘亲,我错了,我再也不敢劝你投降了!你不要杀我!”
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哭喊,手指一松,箭再次射了出去。
这一次,箭射中了林彦的肩膀,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粉色锦袍。
林彦发出一声痛苦的哭喊,倒在了地上。
城楼上的人都被我的举动吓坏了,他们没想到我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。
赵玥脸色铁青,对着身边的侍卫怒吼:
“快,把他们拉下去!加强防守!”
侍卫们急忙将受伤的苏瑾和林彦拖了下去,城楼上的防御也瞬间加强了不少。
我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,心中没有丝毫犹豫。
既然他们背叛了我,就必须付出代价,哪怕是孩子,也不能例外。
“将士们!”我高声喊道,“赵玥已经黔驴技穷,她的皇城已经摇摇欲坠!现在,本将下令,今日攻破皇城,三日不封刀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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