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风不折两离分是一本古代言情小说,是庄洛雪倾心所创,剧情主要随着庄洛雪方钧行发展,这本书描写生动,引人入胜,春风不折两离分主要讲述的是:方钧行远远便看见阿爹的坟墓前,有一穿着素袍满头白发的女子跪在地上,脸贴着冰凉墓碑在嚎啕哽咽。那庄洛雪呢?等她见到自己冰冷的尸体,她也会难过后悔吗?方钧行撑开油纸伞走进烟雨中,青灰的檐角雨水滴答,湿润的雾气拂在脸上。
《春风不折两离分》精彩章节试读
方钧行远远便看见阿爹的坟墓前,有一穿着素袍满头白发的女子跪在地上,脸贴着冰凉墓碑在嚎啕哽咽。
那庄洛雪呢?
等她见到自己冰冷的尸体,她也会难过后悔吗?
方钧行撑开油纸伞走进烟雨中,青灰的檐角雨水滴答,湿润的雾气拂在脸上。
夜色深浓弥漫,耳畔阿爹的忠告却渐渐清晰——
“阿行,皇室女人自古多情,朝秦暮楚是她们的劣根性,你切莫轻易交出真心。”
“不过就算失望了也没关系,跟阿爹一样死了,你便也能来阿爹的世界了。”
是的,他的阿爹不属于这个世界。
阿爹说他来自21世纪,是为了做任务攻略他那个流落在民间的皇家女的娘,才穿到这个世界来的。
阿爹救阿娘于水火,送她回皇宫恢复身份后,本是要走的。
却没架住阿娘的深情哀求,留了下来。
阿娘说她不要皇室身份,只愿和阿爹和她归隐故里,屈做庶民只为日日与阿爹相守。
就是这般深情的阿娘,最后却在春风阁养了个男宠。
她勒令所有人闭嘴不许让阿爹知晓,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。
阿爹什么都没问,不声不响的一杯毒酒下肚,死在了与阿娘初识的日子。
方钧行忍不住红了眼眶,撩起青衫上了回府的马车。
“驸马不让我跟着,可是去给公主准备惊喜了?”
车上的侍从小春掀起珠帘,起身搀住方钧行坐下。
见方钧行不语,小春又拿过暖炉递到他手心:“公主待驸马真是极好,这马车真真是一丝风都透不进。”
是啊,昭华公主庄洛雪爱夫如命,人尽皆知。
方钧行曾在太学念书时。
她知晓他怕冷,便用千金从异域换回这暖沉木,亲手替他打造了这辆冬暖夏凉的马车。
便是如此,方钧行也不曾动心。
只因他谨记阿爹的话,所以他守着真心从未交付。
哪怕庄洛雪多次放下公主身段来委身下嫁。
他也只是坚定道:“钧行宁娶寒门妻,也绝不入赘高门。”
他只是庶民之子,庄洛雪是陛下最宠爱的公主。
当初陛下赐婚她与丞相之子。
她直接在朝堂上忤逆圣意:“儿臣有心仪的男子,不愿委屈了他,更不愿耽误别的男子的一生。”
那日,天子动怒,庄洛雪被关禁闭,绝食三天,没了半条命仍不肯答应。
离开j ch那天,她望向皇城方向,遗憾仿若碾碎了日光。
转头却将他最爱的糕点送上:“孤宁舍荣华,也不愿舍阿行。”
情深至此,方钧行是块铁,也被她的深情厚爱融化,于是他将阿爹的忠告抛之脑后,坚定走向了她。
成婚那天,方钧行跟她说:“若公主有一日辜负了我,我便彻底消失,上黄泉下碧落都让你寻不到。”
信佛的庄洛雪立刻带他去佛前起誓:“若负阿行,我庄洛雪不得好死,永世不能为人!”
婚后五年,庄洛雪一直无孕。
庄洛雪直接对外宣称:“本公主有隐疾,承蒙阿行不嫌。”
方钧行的思绪尚未收回,车马已经到了庄洛雪安置面首的西城府邸。
喊停了马夫,方钧行掀起珠帘子往里看。
烛火摇曳,油纸窗柩上倒出两道人影。
男人掐着女人的腰肢,压在窗边,用力往前撞,一下又一下。
婴儿的啼哭阵阵,也没能扰了他们的兴致。
方钧行没有离开,保持看戏的姿势静静地听着,看着。
直到女人一声闷哼,云收雨霁。
身旁的侍从冗长叹了口气,宽慰他。
“像公主这般深情的女子举世无双,那面首到死也不能见光,驸马何须这般作践自己?”
狂风骤卷,吹得窗外树枝猛地摇晃。
方钧行不发一言,攥紧脖前吊坠,用力摁碎。
爹说,只要摁碎吊坠,等上十日后死去,就能去到阿爹的世界。
方钧行拢紧了手心,答非所问问小春:“小春,你相信吗?有这样一个世界人人平等,不必君为臣纲,不必为奴为婢的世界。”
“那个世界,是自由的。”
第2章
小春摇头不信:“驸马说笑了,这样的世界怎么会存在?更何况公主这么爱驸马,那是多少人几辈子也求不来的福气。”
“如果真有这样的世界,驸马定然也不忍心抛下公主。”
方钧行敛下发涩的眸,淡淡一笑看向正在房内整理衣襟的庄洛雪。
那样的世界,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去看看了。
他要回到阿爹身边。
让庄洛雪上黄泉下碧落,再也寻他不到。
吩咐车夫离开,方钧行才松开攥紧的拳。
吊坠的碎片刺进他的血肉,再伸开手已是一滩血迹。
鲜血淋漓,宛如他那颗被庄洛雪暗暗碾碎的心。
另一边,西厢府邸。
段铭宇已系好衣袍抱起了婴孩,他脸上燥红未退,轻哄婴儿柔声问庄洛雪。
“公主,慧儿都已经半岁了,你何时才会迎我们入府?”
庄洛雪系衣裙的手陡然一僵,转身瞬间抬手狠狠扼住了他的喉咙,满脸怒容。
“段铭宇,当年,我假意要吃斋念佛一年,才在佛堂生下这个孩子,你知道为什么我给孩子取名慧儿吗?”
“就是希望能聪慧点,时时刻刻记得你们父女俩身份,别奢望一丁点不该属于你们的东西!”
段铭宇被掐得脸色变紫,丝毫不敢反抗,眼看要没了气息,庄洛雪才松了手。
“我爱的人永远只有阿行一个,如果你敢让他发现你们的存在,本公主不介意让你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。”
“记住你的身份,永远只是本公主的一个借种容器!”
话落,庄洛雪将一腚银子丢在桌上,愤然离去。
方钧行回到王府时,已是更深露重。
明明婢女为他点着养神的安眠香,可他心还似被扎过般密麻的疼。
每逢春日方钧行的失眠症就会加重,庄洛雪心疼他,日日将他圈在怀里,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哄他入睡。
害怕他夜里惊醒,庄洛雪便一刻不敢停下,直至天亮。
可这般用情至深的女人,此刻是还在那男人身下承欢,还是哄着她的孩儿入睡。
方钧行越是深想心便越疼,翻来覆去时。
房门开了,庄洛雪小心翼翼端着一碗莲子羹推门而入。
她秀美的脸上还糊着泥土:“阿行,这莲子是我冒着大雨所采,趁着新鲜又守在灶房熬了一天,想来有助缓解你的失眠。”
庄洛雪褐色清亮瞳仁里盈满担忧快要溢出。
方钧行却凝着她脖子上的纱布只觉讽刺。
想来是那面首故意留下的痕迹。
他嗓子好似被棉花塞住,怔愣半晌只一句:“公主费心了。”
庄洛雪温柔笑笑,拿起调羹舀了一勺莲子羹要亲自喂他。
方钧行却别过头去:“我实在是没胃口。”
方才两人翻云覆雨的画面还挥之不去,他实在是食不下咽。
其实从前,他发现种种端倪时也曾问过她的。
身上有陌生熏香,她说是去永宁郡主府做客染上的。
腰间新绣的香囊,她说是去寺庙求的。
她的借口真的拙劣极了。
那浓重的熏香世家大族绝不会用,香囊绣刺的是鸳鸯,寺庙更绝无可能供给香客。
想着想着,方钧行便抬起手想去拆她颈间的纱布:“公主的脖子是如何伤的?可上过药了?”
庄洛雪慌乱地摁下他的手:“阿行不必担忧,就是被毒蜘蛛咬了一口,现下已经上过药了,就是伤口溃烂,怕吓到阿行。”
毒蜘蛛?此时正春意料峭,何来的蜘蛛呢?
人一心虚,撒起谎来都没了主张。
方钧行手中动作没停。
他就是想知道。
这样明显的吻痕,庄洛雪会又拿出怎样拙劣的糊弄他。
只有这样拙劣的解释攒多了,他的心才能死得透彻。
“公主,让我看看。”
方钧行执拗地拆开纱布,定睛一看,瞳孔猛然骤缩!
第3章
庄洛雪脖子上哪还有什么吻痕,那染上痕迹的血肉竟用刀生生剜了去!
见他震惊,她立刻用纱布盖住脖子。
“说了伤口丑陋可怖,阿行非是不信,这下惊吓到了吧?”
方钧行的确是吓到了,握住纱布的手止不住抖。
她竟然害怕他发现端倪,便生生剜掉了自己脖子上的肉!
庄洛雪心疼地握住他颤抖的手,将他搂进怀里,轻拍他后背不停安慰。
“阿行不难过。小伤而已,本公主不碍事的。”
方钧行眸底的痛苦与讥讽蔓延,既怕他发现既怕他离开,为何还要在西城府邸养上男宠?
所以真如阿爹所说,皇室女人自古多情,朝秦暮楚是她们的劣根性啊。
方钧行强撑着泪意为她包扎好伤口,声音染着苦涩:“这样的伤口,纵是再好的伤药也无法恢复如初。”
就像她对自己的爱已经染上肮脏,就算怎么弥补也无法复原。
所以,再痛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舍弃。
这夜,不论庄洛雪如何再像从前那般轻拍诱哄。
方钧行仍然思绪杂乱,只得在心里默数,只肖十日,他便能再见爹。
想着想着不知何时便渐渐入了梦。
大抵是于他有愧,第二日庄洛雪陪着他寸步不离。
早起给他穿衣,亲自做膳,黄昏日晓还亲自为他熬煮出皂角水,为他洗发。
这夜,方钧行困意阵阵袭来,难以抵挡。
清凉的月色洒进寝殿,庄洛雪如往常般轻拍他后背,哄他入睡。
方钧行安然入眠。
半夜,小厮身影在门外闪现,压低了声音通报:“公主,十万火急的事叩请您去处理!”
拍打的动作一顿。
庄洛雪眸色黯了黯,目光落到酣睡的方钧行侧脸。
她轻唤试探:“阿行?”
方钧行呼吸平稳,沉沉未有反应。
庄洛雪轻轻抬起他的头,抽走自己的晧腕,下了床,再轻手轻脚拿起外袍如风般疾步走出门去。
房门吱呀一声关上,方钧行应声睁开双眼。
透过窗缝追望庄洛雪的身影,她没往书房,去的是耳房。
辗转翻了个身,他勒令自己睡觉。
可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入睡。
于是,他起了身出门悄悄循着耳房方向跟去。
行至耳房,远远瞧见房门虚掩。
方钧行轻蹑脚步走过去,透着没关紧的门缝往里看,呼吸猛地一滞!
冷白月光铺在灰色石面地板上,衣裳半敞的美男子匍匐在庄洛雪脚下。
他仰着首满脸崇拜,湿漉漉的眸子水光潋潋,随即俯身吻上庄洛雪的金丝绣花鞋。
低哑的吟声打湿了月光。
“容器空虚,寒夜难耐,恳求公主浇灌。”
轰地一声,方钧行震惊到心内弦断。
庄洛雪晦暗眸色倏地沉下,躬身掐住段铭宇的下颌。
“段铭宇,没有女人会死是不是?”
段铭宇吃痛却不露难色:“没有公主……会死……”
话音落下,嘶拉一声,庄洛雪倏地松手,搂过男人精壮健硕的腰身,扯下他身上的白色亵裤。
庄洛雪将他推到在地,狠狠坐了下去。
“本公主成全你!”
细风簌簌,春意料峭。
冷风将方钧行彻底冻僵在原地,垂在身侧攥紧的手剧烈发抖。
段铭宇也抖得胸膛起伏,他搂着庄洛雪窈窕的美腰,从喉咙里挤出不成句的话。
“为夫愿……死在公主……”
话未落地。
庄洛雪捂住了他的嘴,语似寒冰:“住嘴!本公主只要阿行一位夫君,你算哪门子的夫!”
第4章
方钧行怔怔站在耳房外,地上是一滩水潺潺的丰沛幽谷。
耳房里,庄洛雪仿若索命的鬼,猛烈地一下又一下索她身下男人的命。
恨不能将他揉碎在身体里。
眼眶湿意发涨,冷冷的穿堂风穿心而过,方钧行的心口已经破了个洞,痛意贯彻四肢百骸。
眼前渐渐模糊,回忆却无比清晰。
洞房花烛新婚夜,美得不可方物的庄洛雪那样温柔将他从头吻到脚,已经急红了眼角,却还祈求着他的爱怜。
她说,阿行端方君子不能亵渎,多要一分便是罪过。
那样虔诚的她,跟此刻尖叫着让段铭宇再快一点的她,真的是同一个人吗?
如漂大山一样沉稳着的段铭宇突然回头,明晃晃对上方钧行怒红的双眼,挑衅般掐了一把庄洛雪的腰,勾起唇角冲他笑。
却故意开口问庄洛雪:“公主……驸马与我,哪个让你舒服?”
庄洛雪似笑非笑,轻咬他垂珠。
“阿行不喜床笫之事,如木头般毫无趣味,自然是你。”
“真是恨不能把你这贱奴尽数塞进本公主身体里。”
春雷乍响,映白了毫无血色的方钧行。
他惨白着脸咬破下唇,再看不下去,转身离开。
他快步走着,认真抚着胀痛到极致的心口,呢喃安慰自己:“不难过不难过,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父母抚育我成人,不是让我为女人心痛的。”
“阿爹再等等我,还有几天我就能回到你身边了。”
这一夜,庄洛雪没有回寝殿,方钧行也一夜未眠。
闲庭花落,又是一日过去。
方钧行又剪掉一只海棠,面前只余下七盆。
还有七日,他便能去见阿爹。
小春奉上花茶扶他坐下:“驸马,初春寒风冷冽,咱回房歇息去吧。”
“不去,触景及情只会令我恶心。”
房内无处不是他与庄洛雪过去恩爱的记忆。
“恶心?阿行可是病了?”
庄洛雪匆匆身影出现身后,方钧行否声说着没有,回眸看去。
她如珍宝般捧起一个璎珞呈上:“阿行,你看看,可喜欢?”
方钧行怔愣,目光移到在庄洛雪手指的针孔上。
前几日,他看话本子时提过一嘴:“书里说,妻子若愿为夫君亲手做个璎珞,便可相守白头。”
她不善女红,竟然又亲手为他绣了一个璎珞。
可最重要的一点她却忘了,真心换白头。
她没有真心,又何以白头?
方钧行没接这个璎珞,他不会被这片刻的温情打动。
阿爹便是因为片刻的迟疑让他痴心错付,落得一杯毒酒惨死的下场。
方钧行敛下眼眸,哽了声调:“我想我爹了,我想去找他……”
话未落地。
庄洛雪心跳猛地漏了半拍,慌乱间用力攥紧了璎珞,浑然不顾自己手掌的刺痛。
一贯温和内敛的庄洛雪慌得不成样子,直接扑进方钧行怀里。
“阿行,你快别说傻话!阿爹已经仙逝,你怎能生出那种可怕想法!?”
“你若去找阿爹,遗我一人于世,与将我天诛地灭何异?”
庄洛雪的眼尾泛红,眼眶里湿润的莹光刺痛了方钧行的双眸。
他缓缓将珍珠璎珞从她手心ch ch,随手放在桌上,喊婢女取来药粉亲自为她包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