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给妹妹治病，男朋友欠了一屁股债。
我当医生的工资完全不够用。
只能给他当luo模参赛赚奖金，接人 体展演的活，甚至光着身子涂满金粉站在台上任人打量。
展演中途，一对戴面具的男女被众星捧月般簇拥到我面前。
“陆少又带妹妹来看展？”旁人谄媚道。
男人身形像极了我那穷得叮当响的男朋友陆沉舟。
——错觉吧？他妹妹还躺在医院，况且他哪来的钱穿高定西装？
闭展后，我在休息室清理金粉。
门突然被撞开。
那对男女拥吻着进了来。
男人单膝跪地，昂贵的领带被狠拽着，女生用Prada鞋尖挑起他的下巴。
“哥哥，就这么迫不及待当曦曦的狗？”她娇笑，“那蠢货快帮你攒够30万了吧？”
他虔诚地吻上她的小腿：“快了，再哄她拍几个小视频......”
“到时你可得说话算话，答应和哥哥在一起。”
下一秒，
男人的面具被扯落，女生吻了上去。
——而那张脸，正是我爱了三年的男朋友
..........
什么？
——“啪！”
我手中的东西掉落在地，发出清脆响声。
「怎么有人在这？！」亲在一起的两人立马看过来。
我脸上还戴着面具，陆沉舟完全没认出我来。
甚至一脸厌恶地看过来。
他很快起身，把衣衫半褪的陆昭曦护在身后，怒喝我：「你是这儿的员工？还不赶紧滚出去！」
我下意识地紧紧盯着陆沉舟这张脸。
一丝不苟的发型和昂贵的西装——这真的是昨晚在出租房里不小心摔碎一个碗，都心疼得不停和我道歉的那个陆沉舟吗？
他搂紧了陆昭曦，仿佛怀中是他的珍宝。
——可他妹妹不是在医院住院吗？
——可我不才是他女朋友吗？
我攥紧拳头，雷鸣般的心跳声震得我头皮发麻。
这一刻，我无比渴望他认出我来。
渴望他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，哪怕是欲盖弥彰地说一句“棠棠，不是你想的那样，我可以和你解释的。”
可没有。
甚至下一秒，陆沉舟黑着脸，抄起了桌上的一把伞朝我扔了过来：「看什么呢？死穷鬼，打工打傻了是吧？叫你滚没听到吗？！」
甚至我手上还戴着前几天我生日时，他送的一条木质手链。
可他完全没注意到，眼里满是陌生和愤怒。
幸好这时经理林姐赶了过来，一把将我往外扯，边弯腰道着歉：「陆少不好意思啊！是我们的模特不懂事，实在不好意思啊，我这就带她走！」
我这才回过神来，趔趄着脚步跟她往外走。
「等等！」这时陆昭曦一把扯住了我。
她红唇一勾，满目鄙夷地扬起下巴：「你刚刚盯着我哥干什么？还想野鸡变凤凰是吧？」
挑衅的眼神对我上下打量，我身上还有细碎的金粉没弄干净，很狼狈，她轻嗤一声：
「你一天累死累活能赚多少钱，一千？两千？」
「我哥管着公司，一天几百万几百万的走，你连我们家的一只狗都比不上。真是异想天开！」
说完狠狠抬起高跟鞋一脚把我踢得跪在地上。
膝盖狠狠擦过凹凸不平的地面，立马破了一个大口子，红色瞬间滴落在地。
钻心的刺痛蔓延开来。
我咬着牙不吭声，经理林姐尴尬地帮忙道着歉。
陆沉舟搂着陆昭曦的腰，低头安抚地亲着她的脸颊：「哥怎么会看上这种平民？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。」
「曦曦不气，哥哥一向心里只有曦曦一个人。」
听着这暧昧黏腻的情话，我心口宛如被撕开了一条狰狞的口子，痛得连肩膀都在抖。
陆昭曦甜甜的“嗯”了一声后，终于被哄得松了口，一挥手：「滚吧滚吧！看见你们这种下等玩意儿就是烦！」
我这才跌跌撞撞地被林姐扯起来，离开了休息室。
林姐叉着腰，语气尖酸：「宋棠啊，你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？」
「陆少和他妹妹一个不高兴，我俩分分钟丢了工作！」
「他俩是我们展览最尊贵的客人，你真是个扫把星！」
「今天工资扣一半，滚吧滚吧，真晦气！」说完林姐直接甩了600块在我脸上就离开了。
纸币碰到我脸上的那一刻，眼泪终于忍不住“唰”地流下。
我崩溃地蹲下身子。
脑子里全是刚刚听到的对话：“攒够30万”“哄她多拍几个小视频”“答应和哥哥在一起”......
眼泪“啪嗒啪嗒”地落下来。
怎么会这样子啊？
明明之前有人来追债时，陆沉舟是那么义无反顾地挡在我面前，即便手臂被砍得缝了整整16针，他还是会笑着安慰我：「棠棠不怕，有我在，谁都伤不了你。」
明明我加班加到深夜时，陆沉舟即便是刚做完玩偶人的兼职累得满头大汗，依旧会带着宵夜来医院找我，他说：「棠棠，今天领班的给我涨了钱，我特意买了你爱吃的双皮奶。」
我一遍遍地回想陆沉舟爱我的证据。
试图告诉自己。
他陆沉舟确实是爱我的。
可刚刚那张脸，除了是陆沉舟还能是谁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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