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年初遇。
在宠物群,意外看到他捡到了只萨摩,得了犬瘟,需要八千治疗费。
素未平身,我在跟医生确认后,就光速转账。
等他还钱的时候,我才发现,他居然是离家出走,体验生活的京圈太子爷。
因为转账需要真名,才知道他叫于闲。
就很巧,巧到我忽然想起,宋枕的签约公司,不就是他的吗?
他冲我招手。
我一瘸一拐,坐到他一旁:“那个,谢谢。”
于闲浓密眼睫垂落下来,那双透亮清澈黑眸注视着我。
“怎么,想我想到漂洋过海,是不是玩消失亏心了?”
我昏昏涨涨,心跳得像似撞破胸腔而出:“不是的。”
车总算停了。
一处早已等候的人,牵走萨摩,又递过来一个宠物航空箱。
他指了指:“你应该记得乐乐吧。”
我才发现,里面是一只我拜托他收养折耳弃猫。
让我意外的是,他照顾得非常好。
我抱起乐乐,它在我怀里打起了呼。
可是一瞬间,居然喘得不行。
于闲捏着眉心,心底无奈低喃起来:“它心包疝,得开刀。”
看着乐乐,已然是发病状态。
忽然觉得它和我没什么不一样。
一个人希望被爱,没错,可一而再,再而三的被抛弃,那真的就会崩溃。
被抛弃的折耳,还能遇到神。
可我呢?
我别过头去,忍不住酸涩:“时间太短,思念太长,不是每只猫都可以那么幸运的。”
于闲听到错神须臾,眉眼堆积的那抹阴郁似乎淡了点。
车子不紧不慢,我看着手机屏幕和宋枕的合照,忽然想到什么。
舌尖打了几回转,最后往咽喉忐忑:“于总,有个事我想请教一下……”
于闲骨节分明的手正把玩着手上的串珠:“和我说话矜持什么?”
我止不住心颤:“你们于氏会捧劣迹艺人吗?”
于闲的手指捏住一颗珠子,漂亮的唇勾起:“怎么说?”
我笑得惨然:“想解除婚约了,但是得拿对方的前途威胁。”
于闲那双山水眸,透出澈亮的光:“说实话,你和他还没有领证,他可以反咬只是恋爱关系,你要解除婚姻,不妨捏住证据,逼他就范。”
宋枕的建议一阵见血,作为公司最看重的是利益,对于员工的情感生活,本就不该蹚这种浑水。
尤其宋枕的资料上,肯定写的是未婚。
好难。
我阖上眼:“于总说的对,是我病急乱投医了。”
沉默了很久,他忽然问:“所以,你忽然拉黑我,不辞而别,真的是因为所谓婚约。”
他声音很静:“那个说想成为最好的宠物医生的信仰,为了个男人就放弃了?”
我苦笑: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非得已。”
……
总算到了医院。
而主刀医生却因为肺炎发作来不了了。
走廊里的感应灯把黑暗照亮一寸又一寸,走过,那光又一寸一寸地熄灭下去。
像极希望的光在幻灭。
看着又开始大喘气的乐乐。
重归黑暗后的沉寂,唯有爱宠物之人,才能读懂它眼眸中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