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我震惊的看向何清影。
她被夸的飘飘然,眼神不屑的看着我。
这分明,分明是我不休不眠几日才画出的。
为了让红蔷薇的花瓣如真似幻,我更是滴了血进去融色。
连画花蕊,我也加了鲜花瓣的汁。
这幅画作我倾尽心血,当然比往日那些更胜一筹。
可如今,这幅画却变成了何清影的了。
我还未来得及阻止,春桃手中的画匣已被打开。
里面赫然躺着一张画废的皱巴巴的纸。
边上的议论声更大了:
[这个怎么回事?这赵姑娘怎么会拿这么一张未完成的图作出来。]
[你看那不是跟何姑娘呈上来的仕女游春图很像吗?]
[还真是,啧,这赵姑娘怕是江南才尽,竟偷了何姑娘的草图来充数。]
……
一场春日宴成了讨伐宴。
我狼狈不堪的离席,回到府中想要拿出更多的证据。
却发现,往日挂在书房中那些得意之作都不见了踪影。
而外面又有了新的流言。
何清影声泪俱下的控诉,过去这些年,我的画作都是剽窃了她。
更每每假借闺中密友之名,从她那儿拿走了不少画作。
对外宣称是我自己所画。
碍于姐妹情谊,她一直忍气吞声。
但时至今日,她是无法再替我掩瞒下去了。
这无异于水入沸油。
更致命的一击是周瑾。
流言蜚语正喧嚣之时。
他托人上门解除了与我的婚约。
出了赵家的大门,言辞激烈的斥责我是个不通文豪,剽窃的小人。
尘嚣甚上之下,根本没人在乎我的自证,也没人愿意去听我说什么。
何清影一跃成为了京中第一才女。
而我则是过街老鼠一般,日日躲在府中。
未婚夫君,闺中密友的双双背叛。
让我深受打击,准备离京之际,又被一辆疾驰的马车撞断了右手。
再也不能作画拿笔。
心灰意冷之下,我选择了用三尺白绫结束了生命。
只是没想到,老天居然又给了我一次生命。
这一次,我要不动声色的查明一切!
[小姐,周公子来看你来了。]
春桃轻敲了下门,嘴努了努门外。
我忍不住嗤笑了下。
如若是往日,我定然觉得周瑾是担心我,但重活一世,我知道他此刻别有用心:
[你叫他去前厅等着吧,我把手上这幅画作完成了便出来。]
门外的周瑾收回了刚要踏进的脚:
[楚云,那我在前厅等你,你专心画啊。]
两个时辰后,我才踏出了房间。
周瑾一看到我,立马眉开眼笑,又是给我揉肩又是给我端水:
[楚云,你明日要献上的画作完成了?]
我确实完成了,但却不是前世的那幅。
我点了点头,岔开了话:
[清影的画完成了没有?]
周瑾神色有点不自然。
我低眼的刹那,看见他腰间若隐若现的一块玉佩甚是眼熟。
那不是何清影的吗?
所以这两人是早就狼狈为奸在了一起?
怪不得前世何清影会有我的画。
而周瑾在宴会后马上取消了婚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