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此刻,她只是更心疼地看着江枫。
“以后有我陪着你,你可以日日睡得安稳。枫儿,你总是这般谦卑纯良,周景横这个马奴,怎配要你去向他请罪!”
“他明知你胆小,就因为嫉妒你!竟然使手段让马受惊来吓唬你!你都不知道,我命人将他吊在马上时,他为了让我放过他,是怎样对我摇尾乞怜的,原来他也知道害怕!”
我心口一痛,几乎要难以呼吸。
我望向马肚子下晃荡的那具血红身体。
刚被吊起来的时候,我就知道绝对会出人命,于是在马彻底跑起来之前拼命挣扎。
为了活命,我只能硬生生折断自己的手腕,只为了从绳索中挣脱!
就差一点,就差一点我就要成功了!
可是呢。
姜月邑掀开马车的窗挡帘,看见我拼命的样子勃然大怒。
她认定我是不肯低头认错,转身对小厮下命令:
将马车驾到深山密林里去,挑一些有石块和树桩子的路拖着她,再将马车驾到脏污恶臭的河流,让周景横好好清醒一下脑子!
她似乎还是不够解气,又夺过小厮手里的马鞭,狠狠地抽在马背上。
尖锐又凄厉的嘶鸣声响起,马蹄子胡乱地奔跑起来,溅起一地沙石,完全没了方向。
我惊恐地看着那些迎面而来的石块。
最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。
马车渐渐平稳了下来。
姜月邑按住珠串,对小厮吩咐道:
“行了,让周景横上来吧。
“你刚刚不是说周景横这几日旧疾发作大夫等着请脉,去传大夫过来。
“枫儿受了惊吓,现下正需要大夫诊脉。若是枫儿平安无事,就允许大夫给周景横也诊脉看看,若是枫儿有一点事,就让周景横继续再吊一整天!”
小厮战战兢兢应下了。
江枫轻轻靠在姜月邑的心口处,赌气似的说:
“景横哥哥好歹也是你的夫君,别这样对他嘛!”
姜月邑叹了口气,握住江枫的手指尖亲吻着。
“傻瓜,就是因为你这般善良纯真,才会被周景横这种勾心斗角的人算计。
“我又不能时时刻刻护着你,你要学会自己识人。那些心口不一的歹人是断断不能轻信的!
“姜姐姐,你是第一个告诉枫儿这些道理的人,枫儿好感动……有姜哥哥对枫儿的这番情谊,就是要枫儿上刀山下火海,枫儿也不会怕了……”
江枫泫然欲泣,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。
两个人静静对视片刻,嘴唇轻碰到一起,随即紧紧缠绕,凶狠地在彼此身上索要。
可就在最后时刻,江枫猛地推开低声喘息的女人:
“不可以!姜姐姐现在的夫君是景横哥哥!我不能让姜姐姐做不守妇道的女人!”
姜月邑眼中的情欲几乎要烧起来了,哑着嗓子道:
“好,枫儿为我着想的真心姜月邑绝不辜负!你再容我一段时间,我一定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!”
说完,轻柔地在他额间落下一吻,如同呵护着一块稀世珍宝。
江枫眼中闪过一丝得意。
姜月邑看不到,我看到了。
我只觉得荒唐,可笑!
江枫在我面前的那些挑衅都算什么?
屡次三番找到我,大言不惭地说只要我肯主动让出主君的位置,就让我继续留在府中做个面首。
府中的管事看不下去,不过站出来为我争辩了几句。
却被他以不懂礼数为由,打断了一条腿丢到了死人堆的乱葬岗。
为此,我特意带着人去向他鞠躬道歉,结果却被他一拳头砸在我的脸上。
“周景横!这姜府的主君位置你霸占了这些年,如今也该还给真正的男主人了。
“我就是要让这府里所有的人知道,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主子!”
为了证明他是将军府真正的主君,他向姜月邑提出想看马术表演,还点名要我来做驯马奴。
“你本就是个粗鄙下作的驯马奴隶!早点认清自己的身份地位就不会痴心妄想爬到主子床上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