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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我像往常一样戴着面纱前去城西逸安堂义诊。
刚到门口便碰见了萧槿安在小心翼翼的捋她额前的碎发。
珩儿牵着两人的手满眼都是幸福。
远远望去,他们好像才是真正的一家人。
我的身影一出现,他们父子二人的笑容僵在脸上,看我的眼神带着一丝不悦。
好像我打扰了他们一般。
我的目光定在姜如烟鬓间双凤戏珠的头面。
这套头面世母亲赠给我的添妆礼,价值连城。
如今却出现在沈如烟的头上。
我刚要询问,萧槿安便向我解释道:
“今天是如烟的生辰,她一直喜欢这套头面,我便作主送给她了。”
见我沉默不语,珩儿紧接着开口:
“反正你常年不出席宴会,那些华服和首饰不如全部送给如烟母亲,她要担女医正的差事,总得有体面行头。”
姜如烟笑着挽着萧槿安的手臂。
“那就先谢过嫂子了,怀安大哥和珩儿在天方楼给我准备了生辰宴,嫂子可要一起来热闹热闹?”
我的目光盯着在他们交叠的手上,指甲无意识掐进掌心。
自出狱后,我出门必须面纱遮面,萧槿安也从不带着我出现在众人面前,只说外头流言太脏,怕污了我耳朵。
如今看来,不过是嫌我这浑身伤疤的囚妇,配不上他身边的位置。
见我沉默不语,姜如烟故作亲昵地上前拉住我,凑到我耳边,声线压低却满是怨毒,“温青儿,你这残花败柳怎么还没死?留着这条贱命还要来碍槿安的眼么?”
“早知你这么能苟活,当初在牢里该多找些人给你上些手段。”
话音刚落,她猛地扯掉发间的钗子。
“嫂子,你别生气,我这把头面还给你。”
说着刺向我发间,却故意偏了几分,钗头狠狠划过我的脸。
血流不止。
剧痛让我身子一晃向前栽去,她装作被我故意推倒的模样,整个摔倒在地。
父子两人立刻飞奔而来,迅速扶起姜如烟,问道:“如烟,伤到哪里没?”
而后看向我的眼神,冷得快要结冰。
姜如烟摇头,泪眼汪汪望向他。
“槿安哥,嫂子她骂我是不知廉耻勾男人的下贱货呢?想毁我容貌,但是自己没有站稳,划伤了自己。”
“她流血了,你先给她看看伤吧。”
说着便软倒在萧槿安怀里,哭的抽搐不止。
“没必要,她这种恶毒的女人,流血流死也是活该。”
萧槿安抬脚狠狠踹向我的腹部。
我被踹得向后飞出一段距离,腹部传来钻心剧痛,口吐鲜血。
“温青儿,要是如烟有个三长两短,我让你偿命。”
萧珩上前又踢了我一脚,怒视我:“你根本不配做我的母亲。”
“给我滚!”
他们父子二人全部然不顾我因剧痛失去血色的脸,带着她大步离开。
靠在他肩头的姜如烟,则冲着我勾起了意味不明的笑容。
下一刻,一群地痞流氓出现我面前,看我的眼神满是猥琐。
“哟,这不是温小娘子吗,就几日不见,可把哥哥们想死了。”
“可不是吗,前些日子在狱中为哥哥们吹箫的风采堪比春宵阁的头牌,现在想起来都让人心肝乱颤呢!”
“越说越让人心里痒痒,既然咱们缘分未尽,趁时候还早,小娘子不如跟哥哥们重温一遍你那日的风骚,哥哥们这次换个花样好不好?”
他们一边说着一边淫笑着靠近。
“你们是什么人!别过来!再往前我就喊人了!”
我心中惶恐无比,脸上却强壮镇定。
可他们根本不顾我的威胁,将我一路拖到了巷子里。
所有路过过往的人都停下了脚步,奚落,鄙夷,厌恶的看着被他们压在身下的我。
他看向围观的百姓。
“你胸上的梅花胎记,我不知道摸了多少遍,你既然不肯承认自己是千人骑的婊子,那便有我来亲自证明,大家想不想看?”
“想!”
众人齐刷刷地大喊,眼神不怀好意地落在我的身上,迫不及待想看我的下场。
“萧家这是做了什么孽,娶了这个人尽可夫的烂货,听说三年前,她给太后下毒,这可是死罪,她在牢里和狱卒睡了遍才能出来。”
“可不是吗?她母亲也被她活生生气死的……”
“救命……救救我……我没有……”我挣扎着,大喊着。
见没有人信我,那人更加肆无忌惮。
“今天,我就把这个贱货扒个干净,让大家看看我说的话是真是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