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惯用手段威胁我,深知族人是我唯一的挂念。
可是我已经死了。
那个大雪夜太冷了,太冷了。
死在了他心爱之人重铸的弑神剑下,他永远不知道,那晚他带着心爱之人冬猎,屠宰房里面传来的惨叫不是鹿鸣。
他饮下的血酒是我的鲜血,炙烤的肉是我。
巫傩族城内,大雨,像是在极力的冲刷着这场悲剧。
柒染埋葬了爷爷,看着躺在水晶棺里面早就不成人形的我,她伸手拿下了挂在壁上我跳神舞时所佩戴的面具,轻轻的覆盖在我面上.
她嘴角带着柔和的笑意,“我不问你悔不悔,也不憎恶神女你当年所做出的决定,但是这一场战必定是巫傩族血流成河,你是半神,整个巫傩族随你而去,也算是鸡犬升天了,你是巫傩族的神女,巫傩族为你而生而死,不能再让你的尸身遭人玷污了。”
水晶棺下燃着我的长明灯,她像是喃喃自语,“如今还亮着,你是不是还未离去呢?”
我的泪水夺眶而出,柒染为何呢?为何呢?将我的尸身交出去就好了。
我这样残破的身躯还谈什么遭人玷污呢?
为什么要这么傻。
我想抱住这个儿时的玩伴,可是我只能穿过她,然后一无所有。
天一亮陆沉胤就带着他的铁骑来了,明明这件事只用铁骑将军出马,可是他身为帝王却还是亲临,宁司音到底对他来说有多重要啊。
而此时的巫傩族人身上披着铠甲,只是跟那三千铁骑相比,他们无异于以卵击石。
“柒染圣姑现在哪怕跟我开战,也不愿意交出式式青鸟?”陆沉胤放声大笑,“柒染圣姑,你分不清么,若是她式青鸟真的在意你们巫傩族,她早就出来了,还用你们这群老弱病残出来同我开战?说到底她式式青鸟不过就是一个无能之辈罢了。”
柒染反讥道:“神女永远都是神女,你当真以为你是世间帝王就配得上她了?现在为了一个贱人还企图让她屈尊降贵为此燃尽自己的生命之火?怕是疯了!这样的福祉你们消受的起!?”
柒染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抗让这个男人的忍耐早就到了极限,“屈尊降贵?你当真以为她还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神女了?神女也会在自己不爱的男人身下传来呻吟之声?身为神女妄动凡心?神女难道不应该克己复礼么?她现在只不过是一个被被人睡烂了的臭婊子而已!谈什么尊贵!”
心下疼痛袭来,所有的甜蜜,爱意,真情,早就化作了这个男人刺向我的利刃了。
你说未曾爱过么?不是的,当他知道龙冢里面藏着的弑神剑是唯一能够杀死我的利器时,不惜自己身死魂消也要去闯去夺将它折断沉沙。
可是爱意总是如此稍纵即逝,让人抓不住。
一顶软轿出现,轿中美人如同病西施一样,让人看了好不心疼。
陆沉胤急忙翻身下了马,走向软轿,将人靠在自己怀里,“这样的偏僻之地,你来做什么?”
这一切都看在柒染的眼里,也看在我的眼里。
“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!陆沉胤这一切都是你的错!罪该万死的,应该是你!是你和那个小贱人!不应该是青鸟!”柒染早就恨透了这个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