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嫁给青梅竹马的太子,江穗从京城最快活的小女娘,变成最为端庄娴雅的准太子妃。
及笄礼上,太子却带回一个小姑娘。
向来最是刻板守礼的太子,为了她做尽一切曾经江穗想做却不能做之事。
后来江穗假死去了太子北巡的地方,做回那个最快活的小女娘。
太子却终身未曾立后,只留玉碎在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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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北巡归来带回来一个小姑娘,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江穗的及笄礼上,更是将她精心雕刻三个月的玉佩故意摔碎。
“灵犀性格活泼鲜活,和你这样死板守礼的人不一样。左不过是块不值钱的玉,江穗你别欺负她。”
太子说话时维护之意溢于言表,好像是她毁了别人的及笄礼,摔了别人的玉佩。
灵犀躲在太子身后,俏皮地对江穗吐了吐舌头。
“江穗姐姐,灵犀真的不是故意的。你要是真的生气,我让太子哥哥再赔你一块嘛。”
江穗低头看着自己手上密密麻麻的伤痕,心里像是堵了个大石头。
他以为不过只是一块普通的玉佩,可却不知最多半个月江穗就要死了。
太医曾断言,她甚至活不过被正式册封为太子妃那日。
这些年江穗一直在给太子送各种礼物。
小到汗巾鞋袜,大到治国良策。
本想在及笄礼这天送他最后一件玉佩,往后就算自己离世,也能有物件常伴他左右。
不曾想雕刻了三个月的玉佩就这般碎了。
江穗扯了扯嘴角。
不知是为自己不用再往后漫长的人生里,面对爱人宠幸一个个女人而开心。
还是为在自己的及笄礼上,未婚夫维护另一个女人而难过。
太子宠溺地刮了刮灵犀的鼻头,眼底稀碎的光盛满了温柔。
“不过是块玉罢了,你若是喜欢,孤给你个更好的。犯不着跟她抢。”
说着,将自己腰间的玉佩拿给灵犀赏玩。
那玉本是一对,乃是皇后娘娘钦赐的,其中一只被江穗好好珍藏,另一只被太子常年佩在腰间。
二人青梅竹马又被皇上赐婚,只待及笄之后完婚。
从两小无猜,到春心萌动。
江穗见过太子最为狼狈的样子,也明白他心中的抱负与野心。
她比他的母后更了解太子。
曾让江穗无比引以为傲的长处,在此刻就像是一把刀,一点点刨开她的心脏,让她清楚的看到太子对灵犀的宠爱。
江穗定定地看着太子,还是那样眉目舒展,俊朗中透着威仪。
北巡不过短短半个月,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呢?
见江穗许久不说话,太子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,威仪更甚。
“还愣着干什么?这太子妃之位,和该是...”
太子说到一半,顿了顿。
江丞相上前一步。
“太子殿下教训的是,江穗不知礼数,待到及笄礼办完,便让她在府中闭门思过。”
碎掉的玉佩躺在地上,碎片被爹爹踩在脚下。
江穗愣在原地,不可置信地看着他。
明明她才是受委屈的那个,为什么要被禁足?
可一向疼爱她的江父却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,目光复杂又激动地盯着太子身旁的灵犀。
拿出江夫人年轻时的画像。
“这姑娘叫灵犀吧?性格就是活泼,别跟江穗一般见识。本也不是什么大事,我替她原谅你了。”
江夫人一向疼爱江穗,如今竟直接越过江穗,拉着灵犀的手,十分亲热。
灵犀对江穗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,落落大方地接受江母的亲热。
及笄礼上众人议论纷纷。
曾经江穗是整个京城最快活的女娘,和太子青梅竹马,又有将她捧在手心里的家人。
后来成了准太子妃,更是一跃成为京中贵女的典范。
见太子和江丞相都不站在江穗这边,周围贵女们窃窃私语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。
那些戏谑嘲笑的目光仿佛一把把刀子,把江穗的自尊一点点凌迟。
从今日起,江家最受宠的小女儿成了京城中的笑柄。
江穗只感觉喉咙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。
难过、不解、委屈化为潮水,似乎要将她彻底吞没。
她愣愣地看着娘亲热络地和灵犀聊着天。
而随之一同过来的诸位贵眷们却都看得真真的,那灵犀和年轻时的江夫人至少有五六分相像。
江穗期待了许久的及笄礼,就这么不欢而散。
一直到宾客散去,娘亲依旧没有松开灵犀的手,就连爹爹也都满目慈爱地看着灵犀。
江穗就像是个局外人一般,看着娘亲细细盘问之后,三人抱头痛哭。
“这些年我们一直都在寻你,这些年你受苦了。”
“之前的苦是我们没办法,今后我们加倍补偿你。只要你想要,就算是拼上爹爹这条老命,也要为你寻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