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结婚前夕我陪别的女人吃饭,你一点都不吃醋?”沈时宴觉得她不该是这种反应。
那该是什么反应?会动怒?会掀桌子?还是会吃醋?
无论哪一种,他都能接受。
没想到崔梨却说:“不介意,你们慢慢吃,我先上去准备婚礼的事。”
她走了,给二人留出足够的时间吃饭。
沈时宴快要把后槽牙咬碎了,见状,谢锦强忍着身体的疼痛,喝了口果汁后起身:“阿宴,你快结婚了,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,我的病我会自己想办法,找到合适的心脏,你不用担心我。”
哪能不担心?沈时宴将崔梨抛在脑后,驱车送谢锦去医院。
婚礼将至,崔梨每天都在期待着苏鹤年复活,连沈时宴这几日回没回别墅她都忘记了。
等苏鹤年复活后,她一定要把这几年的不易全都与他诉说,然后......然后离开沈时宴,和苏鹤年去一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。
崔梨这些年全靠着伤害自己和幻想活下去。
婚礼当天,宾客来的全乎,现场布置的轻巧奢华,却处处不见沈时宴的踪影。
她跑去问助理:“沈时宴在哪儿?婚礼快要开始......”
助理打断她:“崔小姐,沈总现在在医院,他让我告诉您婚礼不能如期举行了。”
崔梨没脱婚纱,她想,无论如何今天这场婚礼都必须完成。
亲朋好友坐了不下十桌,时间到了,还未见新郎新娘入场。
紧接着,崔梨当着众人的面,拎起冗长的婚纱裙摆拼劲全力的往外面跑,她跑的很快,头纱都松动了掉到地上。
沈时宴正在医院陪谢锦打点滴。
抽完血后,她躺在病床上,沈时宴在旁边陪她,贴心的为她削苹果。
沈时宴从小是被照顾的那个,哪里照顾过别人,尽管他的手法很生疏,但也不妨碍谢锦得意的笑。
她知道今天是沈时宴和崔梨的婚礼,凌晨,她和沈时宴发消息说不舒服,沈时宴便放下手头的事来医院陪她了。
崔梨对他果然不重要。更何况此时此刻,崔梨穿婚纱寻新郎一事正在火速发酵,传遍各大媒体新闻网站。
谢锦故意问道:“阿宴,今天是你和崔梨的人生大事,为了我放弃婚礼,真的值么?”
沈时宴瞧她一眼,将苹果递给她:“有什么不值的,耍崔梨和耍狗一样好玩,多玩她几次把她踹了就行,她真以为我会娶她?”
他的语气无所谓至极,仿佛这次婚礼对他来说根本不屑一顾。
“崔梨不过是我的玩具而已,我一句五年合约,她就心甘情愿的等我五年,中间不和任何男人接触,你说,这不是傻狗是什么?”
谢锦被他逗笑,还夸沈时宴真是坏到极致。
这些话都一字不落的被崔梨听去,她穿着婚纱站在私人病房门口,引来不少人的驻足观看。
同时她的心也凉了大半截。
本以为要成功了,苏鹤年要复活了,为什么她总是差一步?
整整八年,她就没有一次捂热过沈时宴的心。
但崔梨还是耐着性子,敲响病房的门。
沈时宴转头,看到崔梨眼角哭干的泪痕,他以为崔梨是为他悔婚哭的,没有任何诚意的说:“哦,谢锦生病了,我一着急就忘记了我们的婚礼。”
崔梨走近,拉住他的手:“来得及,还来得及,宾客还没走,我们现在回去还能办完婚礼。”
不对,崔梨什么狠话都没说,拉着他的手就要继续办婚礼?
沈时宴不满的甩开她:“你真是个舔狗啊!就这么想和我结婚?崔梨,你真的很不要脸,穿着这样来找我,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悔婚了?”
他还是担心自己的名声。
崔梨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:“是我的错,都是我的错,阿宴,我们回去把婚礼办完好不好?等婚礼办完,你想怎么样我都答应你。”
只要能顺利办完婚礼,让她做什么都愿意。
沈时宴脸上的厌恶藏都藏不住,冷静后,他忽然坏笑:“我不想和你结婚了,听到了吗?”
“不行,你必须和我结婚!”
“我就是不结,你能拿我怎么样。”沈时宴笑的恶劣。
对啊,他一口咬死不结婚,崔梨又能怎么样呢?把人绑起来去结婚?
谢锦掀开被下床,扶着崔梨的手腕:“崔梨姐姐,强扭的瓜不甜,你是个鲜活的人,还是个女孩,脸面对你来说很重要的。”
话音刚落,有人在虚掩的病房门口放了一记响亮的礼花筒。
五彩缤纷的碎片从空中落下,沈时宴的朋友们一个接着一个放礼花筒,似乎是在为他庆祝。
崔梨抚去眼眶的泪,发懵,她有种又被耍了的感觉。
谢锦往沈时宴怀里靠了靠,低声说:“谢谢大家为我筹划这场耍狗的戏码给我看,虽然检查很痛,但我很高兴,大家想尽办法哄我开心,我的心脏移植手术一定会成功的。”
朋友们纷纷鼓掌。
“谢锦你开心就好了,都是沈少让我们干的,他哪里会真的和崔梨这个舔狗结婚,他这样做只不过是想让你多笑笑。”
“对啊,我还是第一次见狗等主人五年的,以为狗会变得聪明呢,没想到还是这么傻,”有人笑:“没想到耍崔梨这么好玩,我总算知道沈少为什么吊着崔梨了!”
原来沈时宴策划这些,就是为了耍她让谢锦开心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