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明最初的任务只是有人让我们一起好好保护这位尹大小姐,可是没有想到……
我走到了桌边。
上面全是牛乳制品。
可是我……
我分明对一切牛乳制品过敏。
儿时偷喝一口牛乳,我发了整整三日的高烧,是童述白一直守在我的身边,衣不解带地照顾我。
小小的他即便眼睛熬得通红,却依旧不忘用自己冰冷的身子给我降温。
也是因为这个缘故,他后来甚至还落下来病根,一到天寒时节,便咳嗽得厉害。
自那次之后,童述白对我的饮食便格外的仔细,我们相依为命的那些日子里,我的餐桌上,便只剩下了豆浆,再也见不到一星牛乳的影子。
但是现在。
童述白不悦地看着眼前的我:
“还在那站着做什么?还不过来吃饭?难道你还打算让若琳等你不成?”
我顺从地走了过去,在拉开椅子的时候,手上狰狞的伤疤还是不经意地露了出来。
那一刻,我清晰地听到童述白的呼吸凝滞了刹那。
他抬眼担忧而又心疼地看着我,正想要问话,谁知却被尹若琳打断。
她从桌上挑了块香甜的牛乳蛋糕,放到了童述白的盘子里:
“述白,来吃这个,这是我最喜欢的蛋糕,尝尝看。”
童述白答应下来,尝了一口后,眼睛都亮了。
随后他竟然习惯性地伸出手,拿了一块同样的牛乳蛋糕,放在了我的碗里:
“见微,尝尝,真的很不错。”
我望着盘中的蛋糕,心拧在一处。
我勾起苦涩的唇角,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该哭还是该笑……
抬眼时,尹若琳怨毒的目光刺向了我。
转瞬即逝。
快得差点让我以为是错觉。
可是同为女子的本能,却让我深深明白,她比这个世上任何人都不加掩饰地恨我。
吃完早餐,童述白搀扶着尹若琳站了起来,用极尽诱哄的声线对她说道:
“说好了今天要去医院,就算害怕也要勇敢地去,知道吗?有我陪着你呢!”
尹若琳点了点头,清纯的大眼里全是无辜。
在他们即将出门的时候,童述白回了头:
“见微,你也跟着一起来吧。”
我心中一惊,猛然抬头,以为他已经知道了什么。
谁知他的下一句却是:
“过来一起照顾若琳,她脚崴得很严重。”
胸口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刺得发疼。
我知道,那不是心疼的感觉。
因为心早已麻木,那是受尽酷刑之后,断裂的骨岔刺进肉里的感觉。
这种感觉太熟悉了。
只要我轻轻一动,就足以疼得我连呼吸都是困难的。
我忍着这样的剧痛,一瘸一拐地跟在他们的后面慢慢走着。
谁知童述白竟然扭过头恼怒地对我说:
“你走那么慢干什么!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影响若琳看病的吗!”
说完,他不由分说地走过来,拽着我跌跌撞撞来到车边,然后重重地将我扔进了车里。
我趴倒在座位上,身体里无数根断裂的骨头戳刺着内脏,一大口浓烈的血腥气涌上来,顺着我的唇角涌出,滴落在雪白的坐垫上,分外醒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