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说一年的学费是一百万。
里面像是在举办什么活动,好不热闹。
女儿突然停下脚步,指着隔壁幼儿园的栅栏:"妈妈,那是爸爸吗?"
本来也是无意识的多看了一眼。
就看到许溯风将一个孩童托在自己肩上。
一边"起飞"的跑,一下子又被当马骑,笑得多开怀。
这是在我跟女儿面前从未见过的。
乔晚音跟在他们后面一起做亲自三足的游戏,仿佛他们才是理所应当的一家三口。
而我们两个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,加上女儿一头白发,更加的引人注目。
女儿也看到了这一幕,眼泪强忍着。
"爸爸!"朵朵突然挣脱我的手想冲过去。
保安立刻拦住她,
"哪来的野孩子?别挡着家长通道!"
女儿被推得踉跄了一下,差点倒地。
我们也听到了周围家长的窃窃私语,
"这孩子头发怎么是白的?"
一个烫着卷发的女人捂住她儿子的眼睛,"宝宝别看,会做噩梦的。"
"看那裙子,估计是附近民工子弟学校的。"
"现在的家长真是什么人都敢往贵族区凑..."
甚至还有人在教育她家的孩子,不好好读书就会跟我们一样。
朵朵的手死死抓着铁栅栏,指节泛白。
另一端,许溯风正弯腰给乔苑系鞋带,乔晚音的手自然地搭在他肩上。
好不亲腻。
我蹲下来想捂住小小的眼睛,却摸到满手冰凉的泪水。
"妈妈,爸爸是不是更喜欢那个弟弟?"
她声音很轻,像片羽毛落在我心上,我却心如刀割。
"因为我总是生病,所以爸爸才不愿意回家对吗?"
贵族幼儿园的广播正在播放获奖名单,
"...最佳亲子搭档奖,乔苑一家!"
身后的保安突然伸手推了我一把,
"听不懂人话是吧?再不走我叫警察了!"
我不免踉跄了一下,差点摔倒,朵朵立刻抱住我的腿,躲在我身后,惊恐地抬头看着保安。
保安嫌恶地瞪着我们,嘴里骂骂咧咧,
"晦气!带着个白毛丫头到处晃,吓着别人家孩子怎么办?"
"现在的底层人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。"
"明知道自己孩子不正常,还非要往高档地方挤。"
"就是,看着就晦气。"同伴附和着,把她的女儿往远处拉,"离远点,小心被传染。"
朵朵突然从我身后冲出来,用她瘦小的身体挡在我前面。
"不许说我妈妈!"
保安愣了一下,随即恼羞成怒:"小杂种还敢顶嘴?"他扬起橡胶棍——
"砰!"
棍子落下的瞬间,我扑过去把朵朵整个裹在怀里。
后背传来剧痛,我闷哼一声,感觉口腔里泛起血腥味。
"妈妈!"朵朵惊恐地哭喊,小手死死拽着我的衣角。
"滚远点!别在这儿碍眼!"
又一棍下来,我重心不稳,抱着女儿重重摔在地上。
"这女的怎么回事啊?带着孩子在这儿闹?"
"那孩子头发白的,是不是有病啊?"
"保安也是倒霉,碰上这种不讲理的家长……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