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朝看着远去的男子,又瞧向了手中的小木剑,剑柄的位置居然雕有龙形,十分精美,很难想象,这么小一个东西,居然可以挑出这么好看的形状。
花朝有些喜欢,想留下,却又怕生出事端。
那人的穿着非富即贵,相貌不俗,必然是大公子朋友,万一被人发现了,不知又要编排出难听的话来。
花朝犹豫了片刻,将那把小木剑扔到了花园里,捡起衣服回去重洗。
香兰已带着另外几个丫鬟给主子们扫院子去了。
花朝又重新提了水,把弄脏的衣服再次洗了一遍。
正好洗到宁云峥的衣服,红烛又回来了。
她就知道这会必然只有花朝自己在,揪住她的发髻,抬手就是一耳光。
“你这个贱货,胆子倒是不小,我让你给我洗衣服,是你的造化,你居然还敢告状。”
花朝疼的抿住了嘴,连连求饶。
“红烛姐姐饶命,我这就给姐姐洗。”
花朝被揪着头发,只等仰着头,红烛居高临下,顿时看到了她脖颈上的红痕,不由一惊。
“不要脸的东西,到底和谁鬼混去了,你脖子上的痕迹,分明是被男人亲的,是不是昨晚的事?”
花朝脸色瞬间白,慌忙摇头。
“不是,我真的是遇到了野狗,不小心跌了一跤,脖子撞到了一块石头上。”
花朝冷笑。
“你这个贱婢,可真会编,要不是你磨蹭那么久,我也不能挨大夫人一通好骂,你到底和谁厮混去了?”
“红烛姐姐,我真没有,咱们都是丫鬟,你何苦为难我。”
花朝打死也不敢说自己被人拽上马车,稀里糊涂就失了清白。
红烛啐了一口。
“呸,以后我可是要当主子的人,岂会和你这个贱人一样,你要是没撒谎,就把裤子脱下来,让我好生检查一番。”
她伸手就拉花朝腰上的绦子,这时,一道温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。
“吵什么呢?”
红烛立即变了一张脸,嗓子都跟着尖细了几分。
“红烛见过大公子。”
花朝也赶紧躬身行礼。
平时宁云峥很少来后院,今日大概是佛祖显灵了。
花昭紧攥着衣角,心里又激动又窘迫。
宁云峥的目光从花昭的脸上扫过,见她右颊发红,隐约还有手指印,顿露不悦。
对红烛道:“你打她了?”
“没有,奴婢回来给大夫人拿茶叶,刚刚走到这,大公子若没事,奴婢就先告退了。”
红烛恶狠狠的瞪了花朝一眼,似乎在警告她,不许和大公子靠的太近,便快步跑了。
花朝立即往后站了站,形容瑟缩。
宁云峥再次瞧向了花朝的脸。
“红烛这丫头仗着娘宠她,越发的不像话了。”
花朝愣了一下神,连忙说道:“没有,是奴婢洗的不好,红烛姐姐只是和奴婢说了几句话。”
红烛是大夫人身边的红人,花朝可不敢说她,主子的关爱是有限的,又或许是心血来潮,丫鬟之间的吵闹主子们懒得管,这话若传到红烛耳中,到头来吃苦的还是她。
宁云峥的眼中闪出了一丝怜悯。
“一会我让阿福给你送点药油,若真是你有理,不必忍着,告诉我娘便是,实在不行,也可以找我。”
“谢谢大公子,奴婢皮糙肉厚,不打紧。”
花朝还是第一次单独一个人,面对宁云峥,从前的景仰,瞬间变成了自惭形秽,她慌忙蹲下身,去洗盆中衣物。
宁云峥见她害怕得手指发抖,无奈的笑了笑,便朝西侧的书房去了。
她走以后,花朝终于松了口气。
大公子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啊,如果......
想到昨晚,花朝瞬间如泼冷水,什么心思都没了。
不远处,红烛偷偷的看着,听到大公子要给花朝送药油,顿时嫉妒的要死。
若让这个贱人当上通房,哪里还有自己的好日子过?
再看花昭那凹凸有致,曲线玲珑的身段,心里顿生危机。
她绝对不能让这个贱人得逞。
红烛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,把一个五大三粗的家丁叫了过来,在他耳边低低的耳语了几句。
家丁一脸为难。
“这......要是被老太君知道,非打断我的腿不可。”
红烛低声道:“你就说是那个贱人勾引的你,老太君向来公平,定不会找到你的头上,李四,我瞧着你平常总是直勾勾的瞅着她,怎么,现在有了机会,你反都不敢了?”
想到花昭那精致的脸蛋,以及那细软的身段,李四不由咽了口口水。
从花朝进府,他就一直盯着,一晃眼已经一年了,怎么都没找到下手的机会,心里痒痒的很。
若是能与她一亲芳泽,这辈子也不算白活,光是这么一想,李四的骨头都轻了好几两,不由一咬牙。
“行,这事我应了,若真的闹大了,你可得保住我。”
红烛咯咯一笑。
“这你就放心吧,我可是大夫人院里的大丫头,大夫人颇听我的......”
这一日,国公府前所未有的忙碌,不禁因为二公子回府,还有不少过来拜访的朝臣。
丫鬟在前院忙成一团,端席摆菜,地主家迎接宾客。
花朝也忙碌不已,洗完衣服便去刷鞋、除草,打扫院子。
转眼,天色便黑。
花昭累了一天,正准备靠在墙上歇一会,家丁李四突然跑了过来。
猥琐的目光在花朝高耸的胸脯上转了一圈,涎着脸说道:“花朝,大公子说有事找你,人在竹林等着呢。”
花朝的心顿时狂跳了两下,大公子突然找自己做什么?
随即又想到了药油,难道......他想亲自给自己?
花朝看了一眼挂在中天上的月亮,有心拒绝,孤男寡女共处一处,有勾引主子之嫌,可又忍不住心里的仰慕。
她用力的咬住了嘴唇,许久,低声道:“多谢李大哥,我这就过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