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拼了命地想要拦，可我只是一具灵魂，又能做什么？
我看着小念滚在冥火里，仿佛能够感受到痛一样，瘫跪在地上。
“冥主大人！蕊姬已经死了！”
阿爹求饶地把自己一根狐尾生生扯下。
“用我的狐尾，渡昭华姑娘成佛，够吗！”
鲜血顺着阿爹的狐尾流淌，裴瑾琛却毫不在乎地踩在地上。
“够？”
“白蕊姬的九条狐尾，一条都别妄想少，她犯下的罪，只有她亲自偿还才好！”
他说着不忘吩咐：“我再给你们一天时间，要是白蕊姬再不出现，就别怪我对你们青丘无情！”
他转身离开，只留下小念浑身焦黑。
我看着小念在阿爹的怀里，懂事地伸出手擦掉阿爹的眼泪，心痛到窒息。
他还是不愿意相信，我已经死了的事实。
裴瑾琛离开后，我跟在他身后，拼劲全力想要告诉他：我已经死了，我们的仇没必要搭在阿爹和小念身上。
我一次次穿过他的身体，即使拼尽全力，却也只像是一阵风一样，带不起他身上一丝一毫。
他表情冷漠，手里紧紧地攥着我的九世舍利。
可他明明答应过我，杀我九世，换青丘安宁，他怎么就食言了？
我跟了他一路，回想起千年前，阿爹带着我去冥府提亲时，我懵懂地第一次被他压在床上。
我以为他得了我的身子，会接受我，愿意救我阿爹一命。
可他清醒来的第一件事，就是重重打在我的脸上。
他说：都怪我，害他为昭华破了戒。
所以他恨我，罚我，却还是娶了我。
他夜里一次比一次凶狠，却不愿承认我为他生下的孩子是他的。
我生产那天，他捻灭冥火对着我冷硬开口：“你居然背着我生了个孽种！”
我想要说：这个孩子是他第一次强占我留下的。
他却不相信地对我狠狠打来一掌：“我明明次次灌你一碗红花汤，你这个孩子又是找谁生下的孽种！”
他一巴掌，将我最后一丝执念打碎。
此后，我乖顺到麻木，只为了留下这个孩子。
而他却为了昭华，虐杀我九世，每一次都是那么绝情。
火光里，他玩味地看着我惨叫：“你不配哭，这些本就是你欠昭华的！”
直到最后一世，我才解脱般开口：“裴瑾琛，九世肉身，你满意了吗？”
他不在乎的点燃冥火，阴鸷的瞥了瞥眉。
“你欠昭华的要用生生世世来还。”
只是，他不清楚，这一次我九根狐尾尽断，再也不能轮回了。
我看着裴瑾琛将我九世肉身烧成的舍利捧到昭华面前。
满眼都是期待地对着她开口：“昭华，狐族帝姬的九世舍利一定能度你成佛，这一次，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。”
昭华只是冷冷地摇头，裴瑾琛便慌了神的瘫在地上。
“昭华，你还在恨我吗？当年，都是白蕊姬那个贱人的错，如果不是他给我下了药，我不会背叛你的……”
我听着他的忏悔，字字如刀般割在心头。
即使是被他杀了九世，看着他九世捧着一颗舍利送给昭华，心里还是泛起酸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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