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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脸色难看。
叫来看护的弟子问话,失控发脾气。
弟子解释前段时间魔宫圣子突然半夜闯山,不知做了什么,这树就死了。
严鸣痛恨出声:“该死的昭钰,我看他是成心跟我过不去!”
我看着枯萎的枝丫出了神。
若是我跟严鸣的姻缘真坚无不摧,这树会这么轻易死了吗?
后山走一遭回来,我觉得精力不济,回屋歇息。
然而不适没有减轻,反而愈发严重。
到了夜里,我开始头痛难忍,肚子里的胎儿似乎感到了威胁,拼命闹腾。
“阿严……阿严!”
我有气无力叫人,但整个园子好像空无一人。
任我怎么高声呼救,都没人来。
眼神锁定床头案边的香薰炉,并非往常熏的安神香气味,而是无色无味,让人难以察觉。
我忽然明了。
原来无庚水,不是水,是气味!
这东西实在霸道,我难受至极。
汗水浸透整床被褥,腹部坠痛得好像刚满八个月的胎儿要活生生被剥下来。
“阿严,救我……”
掌心捉着成婚时严鸣送我的半块无垢白玉不肯松手,牙齿咬得嘴里都是血沫子。
半生半死间,我心底竟还抱着最后一丝希冀。
“求你……”
可直到后半夜,房门都不曾被人推动过。
我为之孕育生命的那个人,冒死独闯魔宫救回来的那个人,他知道我正在遭受怎样的痛苦,但他没有来。
摸着高挺的肚子,我终于死心。
聚气凝神,将丹田的内力流转全身,抵御无庚水的侵害。
“噗!”
红艳艳的血洒满洁白的纱帐,我已筋疲力尽。
就这么坚持到第二天,疼痛终于消下去。
我白着脸下床,却发现门被人从外面反锁住。
“开门!严鸣,我知道你就在外面,开门!”
“你再不出来我就让你未出世的孩子也给我陪葬!”
可能威胁奏效,严鸣终于出现。
他话里充满陌生得很意。
“别白费力气了,我知道你不会舍得伤害我们的孩子,至于你,中了无庚水,必死无疑。”
说完这些他就走了。
我瘫在地上既痛恨又绝望,环顾四周,随身的清雨剑不在房内。
连这一层都考虑到了,就这么怕我练成神功威胁到你的地位吗?
可我从来没想过那些啊。
这些年,神功最后一层一直没突破,是因为我觉得有你做大英雄就够了,我只想为你相夫教子。
严鸣,是你逼我的。
今日起,凡你所惧,我必会让它发生!
有无庚水压制,我根本逃不了。
每日饭菜重新开辟的洞口送进来,像是在圈养猪狗。
应该到月圆之夜了吧,今夜格外难熬。
奇怪的是外面非常热闹,隐约听到有人高喊:“大家一定要顶住,不能让那魔头得逞!”
魔宫圣子昭钰,他来了。
大概是听到什么风声,所以特意在这个时间段率众来犯。
“嘭!”
屋门被一脚踹开。
木屑飞扬中,那圣子一身张扬红衣,见我如今惨状后挑起眉头。
“啧。”
“柳大美人前段时间闯我圣殿意气风发,怎的转眼就成了阶下囚?”
他用剑挑起我下巴,眉眼邪肆打量。
“咱们也交手十余年了,你现在弱成这样让我很没面子。”
“我这样你不应该高兴吗?你可以报仇了。”
我缓慢闭上眼。
然而身体陡然腾空,被昭钰一把抱到床上。
“极阴之体做炉鼎最是合适,就这么死了多可惜,不如便宜了本圣子。”
意识到他要做什么。
我不顾性命安危,拼命运气反抗。
不想情急之下竟运岔了气,经脉寸寸暴涨,通体发热。
“呃!”
血花染红了我的衣裳,跟他的红衣纠缠在一处。
刹那间,我眼神狂乱一片茫然。
脑子里什么都不想,只想尽快吸食内力助我疗伤,与体内无庚水相抗。
眼前男人内力浑厚,且气味鲜美,是最合适的人选。
异香渐浓,红纱翻涌。
我沉醉在双修的美妙中,与那圣子极尽痴缠。
直到一声饱含怒意的咆哮传来:“你们在做什么!”
严鸣来时,看见房内景象,目眦欲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