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姗姗站在周庭云身旁,披着他的外套,娇弱的美貌下,眼神阴鸷,像在看一场好戏。
“快点,妖怪,别浪费时间。”
她掩唇轻笑,声音甜得发腻。
我深吸一口气,匕首刺进胸膛,剧痛如潮水淹没我,鲜血喷涌,染红我的白裙。
我咬紧牙,硬生生剖开皮肉,手指颤抖着伸进胸腔,掏出那颗跳动的狐心。
血流如注,我踉跄倒地,耳边是容姗姗的惊呼:“好恶心!这妖怪真恶心!”
周庭云接过狐心,眼神冷漠,瞥了我一眼,像在看一堆垃圾。
我捂着胸口,喘息声粗重,魂飞魄散的倒计时在心底响起——
三日,我只剩三日。
三日后,我便会道消身陨,此生不入轮回。
周庭云搂着容姗姗离开,背影冷酷如陌路人。
容姗姗的娇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,像刀子剜着我的耳膜。
“庭云,这妖怪的心当真管用?如果不行,能不能让她剖一颗!”
周庭云低笑,没应声,脚步声渐远。
我低声呢喃:“最后一颗心,给你了……从此你我,恩断义绝。”
暗室的石壁渗着冰冷的水珠,滴答声像丧钟,敲在我仅剩的意识上。
我蜷缩在铁笼角落,胸口的空洞还在渗血,白裙黏在身上,腥甜的味道呛得我喉咙发紧。
昨日剖心的剧痛还在骨头里回荡,我捂着胸口,指尖颤抖,喘息声粗重得像垂死的兽。
头顶传来容姗姗委屈巴巴的抱怨。
“庭云,这妖怪的心怎么这么没用?我的病一点没好!”
我咬紧牙,血腥味在嘴里蔓延。
没用?
狐心能活死人肉白骨,但对于一个健康人来说,自然没有效果。
我何尝不知道容姗姗的虚伪,可周庭云只信她!
“白灵!”
周庭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,冷得像寒冰,“你的妖力怎么如此不济?姗姗的病若再拖,你担得起吗?”
我攥紧拳头,指甲掐进掌心,血滴在石板上,溅出细碎的声响。
容姗姗掩唇轻咳,娇弱地倚在周庭云怀里,眼神却阴鸷如蛇。
“庭云,许是这妖怪妖力不足,不如再剖一颗试试。”
她故意拔高嗓音,字字如针扎进我的胸口。
我低头,雪白的发丝垂在脸侧,遮住眼底的泪。
试图开口,嗓子却干得像吞了沙。
“庭云,我没有……”
话未说完,容姗姗尖声打断:“怎么,妖怪还怕死?庭云,她分明是妖性作祟,想害我!”
周庭云冷哼,脚步声逼近暗室入口,铁门吱呀打开。
他的身影高大如山,眼中却只有厌恶。
“白灵,别再耍花招,姗姗的命比你值钱。”
我胸口闷痛如绞,喘不过气。
值钱?
千年前,他在青丘为我挡天雷,不惜仙骨崩裂。
如今,我的命在他眼里,连容姗姗的一场假病都不如。
暗室的火把昏黄,映着石壁上的血迹,像一幅狰狞的画。
我半靠在铁笼边,胸口的伤口还在渗血,黏稠的液体顺着指缝滴落,染红石板。
头顶木板传来脚步声,周庭云的声音低沉温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