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里，周霖南醒了。
我飘到他上方，他好像没有想起来。
面无表情的望着天花板。
护士推门进来：
“醒啦？你的脑部受过重创，自己日后一定要小心。”
她一边给周霖南换药，一边疑惑的问：
“你的女朋友呢，你还别说，这么多年，就你们俩的感情最好。”
“女朋友？”
周霖南仰起身子，盯着护士。
护士收拾东西，唠家常般的：
“对呀，她捐肝给你的时候，你们俩一起住在病房里，整天好的跟一个人似得。小姑娘瘦瘦小小的，那么勇敢，还活力四射的整天哄你高兴。”
“捐肝？”
周霖南还想继续问。
林琳就冲了进来，抱住周霖南哽咽着：
“霖南，你还好吗？怎么突然晕倒了，我要弄死那群混小子！”
哎，我飘到门口，眼见护士走远。
我还想听，又问不了。
我瘪瘪嘴，飘到阳台晒太阳。
屋内，林琳念念叨叨的在那嘱咐。
周霖南最后说他要休息，她才不情不愿的出门。
“叮咚。”
周霖南手机推送了一条消息。
【本市最新破获一重大恶性杀人案件，被害人死前遭受凌辱折磨，生前被凌迟割肉，死后被分尸，据凶手交代，血肉被他煮熟喂狗，骨头被他磨碎随便扔了。】
我的心跟着提起来，想继续看。
哪知道周霖南把手机一锁。
头埋在枕头里睡了！
他不是从来不这样睡觉吗？
“这个小伙子是不是换女朋友了？”
“是呀，我看不是上次那个女孩了。”
“作孽，那个女孩那么好，不符合捐肝标准，也硬要给他捐肝。”
“医生说她体质太差，捐这么多肝出去，以后生活上会出现很多问题。”
“那是不是男孩嫌弃她，和她分手了？”
“这谁知道，好了好了，别让人家听见了。”
护士越走越远。
枕头里的周霖南好像一直在抖，他冷吗？
下午周霖南就让助理给他办理出院。
他一个人开车出门。
我坐在副驾驶，他眉头紧锁，面色铁青。
有点吓人。
一份文件扔在后座位。
【程浅，程家私生女，亲妈五岁自杀而亡，后接到程家。
受程夫人和程家大小姐虐待，十六岁在学校被霸凌造谣退学，逐出程家。
十八岁救下周氏继承人周霖南，和周霖南相恋。
周霖南反抗周家，隐姓埋名和程浅同居。
二十岁，周霖南肝癌，程浅对他隐瞒病情。
回程家要钱，殴打重伤，被亲哥送给合作商，给了二十万封口费。
主动捐肝给周霖南。
周霖南恢复后，和程浅捡垃圾还债。
二十三岁，程浅被周霖南发现程家未破产，看到她与程述私会。
随即找多人凌辱并拍下视频全网发布。
周霖南出国恢复继承人身份。
程浅失踪。】
哦，这就是我死前的人生，真惨！
车后座位上散落的是我的照片。
我一张张看过去。
这张标注8岁，真瘦小，像一个5岁的孩子。
这张标注15岁，畏畏缩缩，手臂上还有伤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