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停住脚步。
听见谢遇安同样用意大利语回复:
“结婚不一定非要相爱!我妈催得紧,总得找个人应付我妈。”
“林知夏老实听话,受委屈只会自己憋着,不高兴随便哄两句就行,跟她在一起不用花太多心思,正好适合结婚。”
后面的话我没有听见。
谢母回来了。
拉着我说她昨天到临市谢家老宅,给谢遇安爷爷等族中长辈送喜帖。
我想走,想说不结婚了。
可她不停说婚礼细则,我却怎么也插不进嘴。
直到谢遇安换好衣服下楼,当着顾晚晴和谢母的面向我道歉。
谢母斥责了他和顾晚晴两句。
握住我的手:
“这事遇安做得不对!但他们俩从小在一起胡闹惯了,绝对不可能做出格的事,阿姨向你保证。”
“可惜现在民政局午休了,下午再去好不好?阿姨给你做几个你喜欢的菜,先吃午饭。”
谢遇安也顺势说:
“是,此类事情肯定不会再发生!”
“还有那套首饰,昨晚我只是拿出来给晚晴看看,结果喝多了忘记收回去,才......”
“这样,辛苦你重新设计一套,距离婚礼还差六天,不管花多少钱都行。”
他忘了我跟他说过,那套首饰的设计花了我一百多天。
我想告诉他们,不领结婚证,没有婚礼,首饰自然也不必设计了。
谢母却从行李中拿出一个古朴的礼盒。
笑盈盈地打开塞进我手中:
“不用那么麻烦,以后有得是时间补偿,婚礼可以戴这套。”
“知夏,这是谢家的传家宝,只传给长媳的,我这次回去除了送喜帖,也是为了取这套首饰,快看看喜不喜欢。”
款式虽然不是我喜欢的,但确实比我设计那套贵重很多。
这份诚意,让我一时间不懂怎么拒绝。
忽然,一声杯子落地的脆响。
不远处的顾晚晴蹲在地上捂着胃部,脸色苍白如纸。
“肯定是胃病犯了,要去医院!”谢遇安抓起门边的车钥匙,急声交代,“妈,你快扶上晚晴,我去开车......”
话音未落,人已消失在门外。
谢母也已经扶起顾晚晴往外走,嘴里埋怨她不该喝酒,脸上却满是关切。
只留我突兀地站在客厅。
我放下首饰盒,关上了谢家的大门。
给谢遇安发了一条消息:
【证不用领了!婚礼也取消吧!】
融不进的家,走不进的心,再强求就没意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