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不曾怀疑过他。
可事实无疑是一记耳光,打得我头晕目眩。
温景臣伸手来拉我,被我不动声色地侧身避开,他眉眼间浮上诧异,下一秒却被一声娇嗔吸引。
“景臣,孩子又踢我了,你快来教训教训他!”
温景臣愣住,悬在半空的手顿了顿,还是收了回去,一脸为难地咬了咬牙。
“婉宁,我去去就来,你等我。”
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,我缓缓起身回房,锁上门的那一刻我顺着门板蹲下,无助地抱住自己。
赵年年总是以孩子为借口,半夜喊走温景臣。
他每次都让我等,却从没回来过。
直到第二天,看见我乌青的黑眼圈他才懊恼地向我道歉。
“对不起,婉宁,孩子太调皮,闹得年年睡不好觉,我都忘了你还在等我。”
这一次,我不等了。
第二天一早,我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,保姆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,叮叮哐哐好一通折腾。
赵年年挽着温景臣的手,慢悠悠走进来。
气定神闲地样子仿佛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。
看到角落我连夜收拾的行李,赵年年有些诧异。
“婉宁姐姐,景臣刚说要你把主卧腾出来给我,你这么快都收拾好了?”
我皱了皱眉,迷茫地看向他们二人。
温景臣仍旧挂着温和的笑意,“年年不习惯住酒店,只能在家坐月子……”
“这间房朝南,又是大套间,就先给年年住着吧。”
我淡淡地看着他,没有说话,他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。
“年年娇生惯养,嘴巴刁,每天的食材不能少于三十样。”
“婉宁,我知道这些日子委屈你了,等年年出了月子,我们就把婚期定下好不好?”
我轻笑着“嗯”了一声,拉着行李箱往门外走。
赵年年扯了扯温景臣的衣袖。
“婉宁姐姐不会是生气了吧……”
温景臣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,笃定地安慰。
“不会。”
“她妈妈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,每年一百万医药费都是我在付,她离不开我的。”
“你住在这儿这么久,什么时候看见她耍过脾气?”
身后的声音渐渐弱下去,他们还说了什么我听不清楚,也不重要了。
经他提醒,我想起来,从前我也是出了名的骄纵任性,可这些年,我的棱角早已被他无声无息磨平。
我没了脾气,也变得不像自己。
没有时间悲伤,我开车去往医院。
当年,谢氏破产,爸爸纵身一跃,妈妈受了刺激,当场成了植物人。
既然决定离开,我要带妈妈一起走。
可刚走进大楼,就听见护士们凑在一起对我指指点点。
“看她一身奢侈品,出门都是豪车,给自己妈妈花钱都倒是抠抠搜搜!”
“我解释了一百遍,那药不能停,人家转眼就给输液管拔了……”
“真实要钱不要命啊,她妈真要出事,我看她后不后悔!”
我不明白他们的话,心里纳闷,正要上前问个清楚。
一声尖锐的警铃声响起。
是我妈!
护士们一拥而上,重进病房,医生一手抹着额头上的冷汗,将我妈推进了手术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