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一唱一和,周围人又开始议论。
这传出去可是天大的笑话。
“好,既然你们这么说,那不如请父亲过来,请哥哥过来,将远在老家的祖父祖母和宗祠长辈都请过来,看看到底谁是真嫡女。”
“到时候,我看看你们如何自处。”
“放肆!”
母亲盛怒。
“到底是谁放肆!”
“你作为张家主母,做出这种事情,扰乱祠堂,还说我是放肆!到了九泉之下,你就不怕张家的列祖列宗生吞活剥了你!”
我怒火攻心,丝毫不惧。
母亲这是第一次见我如此忤逆,气得喘着粗气。
“来人,上家法!”
“我要好好教训这个不争气的侄女!”
母亲身边几个新面孔,一个个冲上前来,搬来了长凳,要将我按在上面。
五大三粗的男人拿着板子上来。
见到我的一瞬间,脸色有些为难。
这个人我认识,是家里用了多少年的老人,专门执掌家法,他认出了我不敢下手,跪在地上道:“夫人,这家法无情,您还是再考虑考虑吧。”
“小姐身子羸弱,恐怕是受不了的。”
“小姐?你管谁叫小姐,丞相府嫡女在我身边站着呢,莫不是你也被蒙蔽了!”
母亲震怒,指着下人,“你一家老小都是我们丞相府的下人,我执掌全家,该为谁卖命你心里清楚。”
听到母亲的言外之意,他也不敢再说什么。
只能起身打板子。
我瞪着眼睛,不敢相信母亲竟然真的敢动手,可明明我才是她的亲生女儿。
为什么要这么对我!
身上的板子一下下落在身上,钻心地疼,我却咬着牙,不肯发出一声惨叫。
三十板子下去,我身上已经血肉模糊,脸色发白,汗水打湿发髻。
“你知不知错!”
“我念在你是我娘家的亲人,不对你痛下杀手。但是你实在不该搅乱你妹妹的终身大事,皇上御前公公在这,你都敢大闹厅堂,看来是我惯坏你了!”
“今日你只要肯认错,我可以立刻给你上药。”
母亲瞪着我,逼我认错。
不过就是为了在这么多人面前给孙昭云验明正身,省了以后的麻烦。
孙昭云见我如此凄惨,假惺惺地上前。
“表姐,你就认个错吧,我母亲也是为了你好。”
“只要你认错悔改,咱们还是一家人啊,以后我们庇佑你。”
“好不好,算是我求求你了。”
说到这里,还假惺惺地掉了两滴眼泪。
我咬着牙站起来,只觉得天旋地转,勉强扶着门板站住,说道:“好,你们说不过,就想着屈打成招是不是。”
“既然如此,我就满足你们,家里不是有钉床嘛,把钉床拿上来,我滚三圈,证明我说的话绝无虚言!”
此话一出,全场陷入了寂静。
而我的眼神却十分坚定。
“你疯了,钉床的钢针滚三圈,你大半条命都没了,你就认个错有什么难的。”
母亲听到我说的话,吓出一身冷汗。
眼底有过一丝不忍,希望我认错。
我不禁觉得可悲,原来我的大半条命,只能换来母亲的一丝不忍,还是不肯承认我的身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