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知道?」
「当然知道,当年这事在商界闹得挺大的。」李明点了根烟,「沈氏集团原本也算是个中等规模的企业,主要做电子零件代工。但是在2012年的时候,他们突然遭遇了资金链断裂。」
我的心跳开始加速。
「具体怎么回事?」
「说起来也挺惨的。」李明翻出一份厚厚的资料,「沈氏当时接了几个大单,但是合作方突然毁约,货款收不回来。银行又在这个时候抽贷,整个公司一夜之间就垮了。」
我接过资料,手有些颤抖。
「那顾氏集团呢?」
「你们家确实在沈氏破产后收购了他们的两个厂房和一些设备。」李明看了我一眼,「不过这都是正常的商业行为,价格也算公道。当时还有好几家公司在竞标呢。」
我翻着那些发黄的报纸和商业报告,越看心里越沉重。
沈氏破产那年,沈如画才十八岁,正是高三。她的父亲沈建国因为公司倒闭,欠债累累,最终郁郁而终。
她的母亲为了还债,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,母女俩住进了不到三十平的出租屋。
从千金小姐到一贫如洗,这种落差对任何人来说都是致命的。
「沈建国死的时候,沈如画还在现场。」李明补充道,「据说她当时跪在医院走廊里哭了整整一夜。从那以后,这女孩就像变了个人,拼了命地读书工作,发誓要重振沈家。」
我合上资料,整个人都麻木了。
如果说沈如画恨我,恨顾家,那确实有理由。
但我父亲当年的行为真的有问题吗?
我想起父亲生前经常说的话:「商场如战场,但做人要有底线。」
他不是那种会用卑鄙手段害人的人。
但沈如画显然不这么认为。
晚上回到家,我决定试探一下她。
「如画,我今天整理公司资料的时候,看到一些十多年前的收购案。」我装作随意地说,「其中有个沈氏集团,你知道吗?」
「不知道。」她面无表情地拿纸巾擦拭,「商场如战场,没什么好说的。」
但她握纸巾的手在轻微颤抖。
我继续观察她,发现她的呼吸变得急促,下颌线也绷得很紧。
「也对,你那时候还小,可能不关心这些。」我故作轻松,「不过听说那家公司的老板挺惨的,公司破产后就病死了,留下孤儿寡母的。」
沈如画猛地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抹我从未见过的恨意。
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,但足够让我确认一切。
她接近我,嫁给我,就是为了报仇。
但她很快恢复了平静,甚至露出一丝冷笑:「顾辰星,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?」
「没什么,就是随便聊聊。」
「我累了,先上楼休息。」
看着她的背影,我做了一个决定。
既然她要玩,那我就陪她玩到底。
但首先,我得知道她和林景和到底在策划什么。
第二天,我联系了公司的技术部门,以家庭安全为由,在家里安装了几个隐蔽的监控设备。
摄像头藏在装饰品里,录音设备放在她经常待的书房和卧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