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阳熔金,倦鸟归林。
萧烈肩上扛着鼓囊囊的猎物袋子,脚步轻快地往家走。
路边田埂上歇脚的村民见了,纷纷探头,有人还使劲揉了揉眼睛。
“欸,老张头,你看那是不是萧疯子?他…他背的啥玩意儿,那么大一坨?”
一个年轻些的后生捅了捅旁边拄锄头的老汉。
老汉眯缝着眼瞅了半天:“啧,还真是他!邪门了,这疯子啥时候会打猎了?莫不是偷了李猎户家的?”
“我看像!”
旁边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撇嘴,“准是手脚又不干净了,改明儿指不定谁家遭殃呢!”
萧烈耳朵尖,听了个大概,心里冷哼:哼,一群碎嘴的,等小爷发达了,闪瞎你们的狗眼!
他懒得计较,脚下更快了。
快到家门口,眼角余光却扫到一个瘦高身影,贼头贼脑地往自家院墙边凑。
嗯?这谁啊?萧烈脚步一顿,眉头立刻拧了起来。
那人探头探脑,溜进院子,压根没发现身后的萧烈。
这背影…我靠,不是村东头的王二癞子吗?
萧烈心里咯噔一下,这泼皮无赖,出了名的手脚不干净,还好色!他来我家做什么?嫂子和小荷儿还在家呢!
他立刻将猎物袋子悄无声息地放在墙根下,猫着腰,放轻了脚步摸到院墙边。
透过墙缝往里一瞧,只见王二癞子正踮着脚尖,哈着气把脸贴在窗户纸上,往里偷窥,嘴角咧开,露出一口黄牙,笑容要多猥琐有多猥琐。
狗东西!
萧烈一股邪火直冲脑门,强压着怒气,也凑到窗边,从另一个破洞往里看。
屋里,林雪梅正坐在炕沿上,怀里抱着熟睡的小荷儿,轻轻拍着。
因把唯一的厚棉袄给了萧烈御寒,她身上只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单薄肚兜,露出圆润的肩头和一截藕臂,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弱。
王二癞子似乎看够了,搓了搓手,竟一把推开了虚掩的房门,闪身溜了进去。
“谁?!”林雪梅受惊,猛地抬头,见是王二癞子,吓得花容失色,连忙将小荷儿轻轻放在炕上。
“王…王二哥?你怎么来了?”她声音发颤,往后缩了缩,一脸警惕。
“嘿嘿,雪梅妹子,别怕嘛。”
王二癞子搓着手,一双浑浊的眼睛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打转,“你那小叔子还没回来吧?我这不是瞅着天冷,怕你们娘俩冻着,特地过来瞧瞧。”
他一步步逼近,眼神像黏在了林雪梅未来得及完全遮住的肌肤上。
“我家挺好的!不劳你费心!”林雪梅抓紧了衣襟,护在炕前,声音发颤却带着决绝,“有话就在那儿说,你别过来!”
“哎呀,看你冻得。”王二癞子咧嘴,露出恶心的黄牙,笑容更瘆人了,“你男人都走那么久了,一个人守着空房,夜里肯定不好过吧?你那小叔子,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!不如......哥哥我来疼疼你?”
“你…你混蛋!你再胡说八道,我就喊人了!”林雪梅气得脸色煞白,抓起身边的笤帚疙瘩对着他。
“喊?哈哈哈!”王二癞子有恃无恐地怪笑起来,“你喊啊!你就算喊破喉咙,这会儿家家户户都关门吃饭了,谁会来管你这寡妇闲事?至于你那小叔子?不定又在哪儿耍钱鬼混呢!”
话音未落,他猛地一个前扑,像饿狼一样抱向林雪梅:“妹子,你就从了我吧!我保证让你舒坦!”
“滚开!畜生!救命啊!”
林雪梅尖叫着拼命挣扎,手里的笤帚疙瘩胡乱挥舞,“萧烈!萧烈救命——!”
“砰!”
一声巨响,那本就不甚结实的木门应声而裂,碎木屑扑簌簌落下。
萧烈如同一头被激怒的豹子,裹挟着一身寒气冲了进来,“王二癞子!我看你是活腻歪了,敢到我家来撒野!”
王二癞子正猴急地撕扯着林雪梅的衣裳,冷不防被这声暴喝吓得魂飞魄散,手一哆嗦,猛地松开了她,结结巴巴地回头:
“萧......萧烈?你......咋......咋回来了?”
“老子回来,就是专门收拾你这种杂碎!”
萧烈三步并作两步,根本不给王二癞子辩解的机会,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揪住他的后脖颈,像是拎小鸡仔一样将他从林雪梅身边拽开,狠狠掼在地上!
“噗通!”
“哎哟喂!”
王二癞子摔了个狗啃泥,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。
他挣扎着想爬起来,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“萧烈兄弟,误会,都是误会!我就是......就是路过,开个玩笑......”
萧烈气得额头青筋直跳,抬脚就踹在他肚子上,“我让你知道什么叫‘玩笑’!”
“嗷——!”王二癞子痛得像只虾米一样弓起身子,冷汗瞬间就下来了。
萧烈一把薅起他的头发,迫使他抬起头,沙包大的拳头毫不留情地砸了下去:“敢动我嫂子一根手指头,老子今天就让你竖着进来,横着出去!”
“砰!砰!砰!”
拳拳到肉,不过几下,王二癞子就已经是鼻血长流,眼冒金星,脸肿得像发面馒头。
“别......别打了......萧爷......我错了......我真的错了......我再也不敢了......”王二癞子哭得涕泪横流,含糊不清地求饶。
“现在知道错了?晚了!”萧烈又是一脚。
墙角的林雪梅早已吓得面无人色,她紧紧抓着身上那件被扯得松松垮垮的单薄肚兜。
炕上的小荷儿也被这巨大的动静惊醒,扯着嗓子哇哇大哭起来。
“嫂子!”
听到哭声,又瞥见林雪梅惊恐无助的样子,萧烈心头一紧,猛地停下手,语气急切地问道,“嫂子,你怎么样?”
林雪梅惊魂未定地摇摇头,声音细若蚊蚋,带着哭腔:“没......没事......萧烈,幸亏你回来了......”
萧烈这才松了口气,回头恶狠狠地瞪着地上半死不活的王二癞子:“狗东西!便宜你了!”
“别打了,萧烈......”
林雪梅见他还要动手,赶紧上前一步拉住他的胳膊,颤声道,“再打下去......会出人命的......”
柔软的触感透过粗布衣衫传来,萧烈身子一僵。
这时他才真正看清嫂子的模样——单薄的嫣红色肚兜堪堪挂在身上,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,因刚才的挣扎和寒冷泛着微微的粉红。纤细的锁骨,修长的脖颈,还有那两团......
嫂子平日里看着瘦弱,没想到......
萧烈只觉得一股热气猛地冲上头顶,心跳“咚咚咚”擂鼓似的响了起来。
“乖乖......这......”他脑子里嗡的一声,瞬间一片空白,只剩下眼前那惊心动魄的画面。
“呸!萧烈!你看哪儿呢!”
他猛地回过神,狠狠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句,脸上火辣辣的烫,“那可是嫂子!大哥的女人!非礼勿视!非礼勿视!”
他慌忙移开视线,手忙脚乱地解开自己身上的旧棉袄,看也不敢看林雪梅,瓮声瓮气地递过去:
“嫂......嫂子,天冷,快......快把衣裳披上,莫着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