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着一张脸的陆松石听到两个女孩拌嘴,眉峰凝聚。
左右观察,确定周围已经没有危险动物靠近,他弯腰,捡起地上掉落的军刀,擦拭收入鞘中,大迈步离开。
叶芳芳没料到陆松石会走,哪里还顾得上和叶禾禾斗嘴,忙不迭追了上去。
“陆知青!”
陆松石被迫停下脚步,好看的眉头,紧紧拧起。
叶芳芳被注视着,脸上飞了一抹害羞的红。
其实叶禾禾说的没错,昨天初见,她就对这位从京市来的知青,一见钟情了。
不单是她,村里许多女孩都芳心暗许。
只可惜,陆松石全程高冷得很,谁都不搭理。
她没想到,能在这儿遇到。
陆松石淡漠的眼,扫过扭捏的叶芳芳,开口的声音,带着无波无澜的疏离:“有事?”
叶芳芳被噎了下。
她找不到话题,只好胡乱说道:“我妹妹她,没对你做什么吧?”
陆松石黑眸微眯,声线冷了几度:“没有。”
不等叶芳芳再开口,他身形一闪,冲向了雨中。
轰隆——
雷声炸开。
陆松石大步穿梭在雨幕下,雨水冲刷着他英挺傲气的五官。
他下山的时候,看到一大帮人火急火燎朝着女孩的方向去了,听说话的内容,应该是女孩的家人。
如此,他也无需再担心她的人身安全。
一开始在林子里遇到她,他以为她是迷了路,所以想要帮助,结果没想到反而吓到她,害她差点出了事。
可后面......
陆松石的眼前,不由浮现女孩主动扑上来的画面,那张妖冶惑人,近在咫尺的脸。
回到知青所,伍瑞阳迎了上来。
“可担心死我了,你再不回来,我都要找你去了,听他们说,那林子里什么东西都有,还有狼呢。”
陆松石没接茬,脱了身上湿透的衣服,只着条短裤,站在脸盆架子前擦拭身体。
伍瑞阳视线掠过他后背起伏的线条,到嘴边的话,搁置了几秒。
哪怕从同性挑剔的眼光来欣赏,陆松石的身材也好得过分,宽肩窄腰精瘦结实,一丝赘肉都没有。
让人嫉妒得牙痒痒。
不过,伍瑞阳也就嫉妒了半秒,他早就被迫习惯了陆松石的优秀。
他父亲是陆松石父亲的勤务员,他从小就是陆松石的跟班,这次下乡,也是他跟着陆松石来的。
他看着陆松石擦拭身子,想到什么,脸上全是八卦的笑。
“对了,你不在这会,我听他们说,这村子里有个十里八乡闻名的大美人呢,就跟咱们差不多大。”
“......”
“叫什么叶......叶禾禾!”
听到这三个字,陆松石反应慢了半拍。
禾禾?
脑袋里,闪过女人窈窕的身段与盛了水的眸子。
他丢下毛巾,拿了干净衣裤,利索换上。
伍瑞阳抱着胳膊,喋喋不休说着自己听到的闲话,在陆松石套上裤子,转过来的那瞬,视线掠过陆松石胸口的伤疤。
声音不由紧了一瞬,调笑声也变为提醒。
“人虽美,名声却不太好,说是专门勾搭从城里来的知青,一心想攀高枝,你这身份,可得小心点,别被缠上了。”
陆松石耳边,不由响起方才听过的话。
“她向来喜欢知青,但是,她已经有对象了,就是比你们先来的何知青,所以......”
伍瑞阳没有注意到某人越来越沉的脸色,摸着下巴还在开玩笑:“你是命里犯桃花才躲到乡下来的,这要是在乡下还......”
“行了!”
陡然拔高的声音,吓了伍瑞阳一跳。
他还以为陆松石是不许他说京市的事,忙告饶道:“是我多嘴了,以后绝不提京里那些烂事。”
陆松石脸色却并未好转,依旧寒霜遍布,眉头紧锁,还有些许令人摸不着头脑的烦躁。
对上伍瑞阳探究的眼神,他深吸气:“少说他人闲话!”
伍瑞阳吐了吐舌头。
什么嘛。
他还以为,已经被缠上了呢。
......
叶芳芳痴痴看着陆松石疾步而去的背影。
直到看不见人了,才转身朝着叶禾禾走去。
叶禾禾头上身上都沾了泥巴,略显狼狈,可饶是如此,那张巴掌大的脸,依旧是狐媚倾城。
更不要提,那双风情摇曳的桃花眼,此刻沾了水汽,美得雾蒙蒙一片。
叶芳芳不由泛酸水,心里骂了句狐狸精。
全村的男青年喜欢她就算了,勾引了一个何知青,又来勾引陆知青。
叶禾禾没有理会叶芳芳的嫉妒,她正忙着教育胸口的小毛球呢。
小毛球有规律有节奏地摇摆着身体,像是喝了假酒似的,根本停不下来。
她用意识唤了几遍,小毛球仍旧自娱自乐,她只好暂时放弃沟通,看向自己受伤的脚踝。
应该是掉进陷阱的时候,被树枝划破,此刻汩汩向外流着血。
她动了动,疼得倒吸一口冷气。
可就在她手指抚摸上去的时候,半个指头长的伤口,竟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,奇迹般愈合了。
叶禾禾心中一动。
果不其然,胸口的小毛球动了动。
明晃晃在展示,是它的杰作。
更加明晃晃提要求,它需要更多刚才捕捉到的气息,越浓烈越纯粹的越好。
叶禾禾心里顿时咯噔一声,刚才在她意识并不清明的时候,是不是发生什么了?
她只记得,自己埋头在那男人的怀中,其他的,什么都不记得了!
面对她的质问,小毛球概不回答,还在屁颠屁颠跳舞的动作,看得她火大。
她气得警告小毛球,以后安分点,休想再胡来,尤其是什么浓烈纯粹的气息,想都不想要。
在她说完后,小毛球耷拉了下来。
不动了。
而叶禾禾也顿时像是断了电的机械一样,大脑宕机,意识滑向黑暗。
“闺女!”
在叶禾禾即将倒下去的那瞬,赶过来的叶父冲上前,将叶禾禾抱进怀中。
叶母紧随其后,看着不省人事的叶禾禾,担心得眼睛都红了,气冲冲转身,问叶芳芳:“我闺女怎么晕了?”
叶芳芳眼看着叶禾禾好端端晕过去,以为叶禾禾又在装样子矫情,没好气撇嘴:“我,我哪知道啊,她刚刚都好好的呢。”
叶母一个大巴掌呼过去。
“你撇什么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