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.
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,梦见我回到十岁,妈妈头七那天,我独自去上坟,在坟头哭得睡到晚上。
四周漆黑寂静,我找不到回家的方向,急得大哭。
这时,一个小男孩发现了我,把我带到山下,让司机开车送我回家。
我不记得他的模样,只记得他的眼睛旁边有颗痣。
后来我听说,那天去墓地的人是海城二少之一。
十八岁时,我在一场酒会上认识了张新凯,我被他眼角的痣吸引,认定他是那个带我下山的男孩。
三年前,我看到一辆失控的货车冲向他,我毫不犹豫猛踩油门开车别过去。
货箱的钢筋穿透了车身,扎穿了我的大腿。
我在icu抢救了三天才脱离危险。
醒来后他向我求婚了,但婚后却从不碰我,我以为是那场事故给他造成了心理阴影。
但画面一转,我看到他和季荣荣紧紧相拥。
我猛地醒了过来,身上被汗湿透。
护士说我昏迷了两天,她说我是被家里的佣人送进医院的,而我的丈夫张新凯却把所有主治医生全都召集过去给季荣荣治扭伤。
她气不过说张新凯忘恩负义,虐待救命恩人专宠情人,被张新凯误以为她是被我收买编造谎言,叫院长扣了她一个月的薪水。
当年我在icu的惨状让所有医护人员都动容,我感激她为我鸣不平,悄悄往她的账户里打了两万块钱。
这时,父亲的消息发了过来。
“离婚协议的事我已经办妥了,没有大碍就别在医院装病了,收拾收拾去凯瑞酒店,项少看得起你,想和你先举办婚礼再登记,以后嫁过去可不要忘了家里的养育之恩啊。”
我气笑了,直接把他拉黑。
办理好出院手续后,我拦下一辆出租车前往凯瑞酒店。
路上司机问我是不是去参加婚礼。
我诧异点头。
司机说:“那你可有眼福了,今天海城二少同时在那里举办婚礼,光是场地就耗资数十亿,现场布置的宛如天宫。”
海城二少?
看来,今天不止我要办婚礼,张新凯和季荣荣也要办。
果不其然,手机推送的新闻印证了我的猜想。
我刚抵达酒店,便看见大字报上两人刺眼的结婚照。
忽然想起,我和张新凯结婚的时候不仅没拍过结婚照,这么多年更是连一张像样的合影都找不出来。
与他们声势浩大的婚礼现场相比,另一边项家为我们准备的婚礼现场就要低调的多,门口的横幅上只有项先生和陈小姐的代称,门口立着的照片一眼看上去就是P的。
照片上的项斯荣带着面具,我的脸上用一块红布神秘盖着。
我被工作人员带去做妆造,看着镜子里穿着婚纱的自己,忽然紧张地身体发颤。
不知道那项少被烧成了什么样,会不会晚上看见后吓得睡不着觉。
又不知他性格是否如传闻一样暴厉,让我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火坑。
婚礼即将开始,我被人带着往入场处走。
正巧撞见张新凯牵着季荣荣迎面走来。
“你怎么在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