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朋友们总叫我江少的小尾巴,打趣说我是不是江远旬的小童养媳。
江远旬从不反驳,淡笑着任他们调侃。
本以为十年朝夕相伴,就算他不爱我,也总该有几分信任。
直到白薇回国,我才知道,一切是多么可笑。
房门被推开,江远旬站在门口。
“收拾行李?”他眉头皱起:“沈枝意,你又想玩什么把戏?”
我把手里的连衣裙又挂回了衣柜,这是十八岁生日他送的,现在不属于我了。
江远旬看见我的动作,脸色瞬间沉了。
他跨进来踢翻行李箱,扯住我的手腕:“想离开江家?沈枝意,你欠薇薇一条命,这辈子都别想逃!”
我忽然笑了:“我欠白薇一条命?上辈子不是已经还了吗?”
江远旬呼吸发颤,却仍咬着牙冷笑:“你欠她的,十条命都还不清!”
我看着他扭曲的脸,突然觉得无比疲惫:“我不会再留在江家,你要恨就恨吧。”
“你以为离开就能洗清你的罪孽?”
江远旬嗤笑:“港城全部医院都有你的黑名单,你以为昨天救你的人是谁?要不是裴家那小子多管闲事,你现在早该在海底喂鱼了。”
裴家?我愣住。
昏迷前闻到的檀香,难道是裴家那位玩世不恭的太子爷?
港城没人敢得罪江家,除了盘踞百年的裴氏。
就连江远旬他爸见了,都要赔三分笑。
“沈枝意,别想着离开,否则……”江远旬眼里闪过阴鸷的光:“你爸的骨灰,将会沉入海底。”
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:“你敢!”
江远旬声音冷得像冰:“乖乖当薇薇的伴娘,伺候她大婚。不然我会让全港城的人都知道,沈家的女儿是如何不孝,连父亲的骨灰都保管不好。”
门被重重摔上,我的心沉到了谷底。
次日,我被江远旬的助理带到了高定婚纱工作室。
推门后冷气扑面而来,但不及江远旬眼底的寒意。
“薇薇身子娇弱,这龙凤褂又重,你替她试试版型。”
江远旬说完,造型师递过来一双绣鞋。
比白薇的尺码小了三个码。
我颤抖着接过,想起前世我也是穿的中式婚服。
头冠太重压的我脖子发酸,江远旬却在掀开盖头时嫌我脸色苍白,当众甩了我一巴掌。
我锁上试衣间的门,才发现下褂的金线全被抽了丝。
三米长的拖尾拖在地上,每走一步都像被人揪着头发往后拽。
我咬着牙,强撑着将龙凤褂穿好。
推开门的瞬间,江远旬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,随即又被厌恶取代。
“呀,枝意穿这件比我还合身呢。”
白薇指尖划过我肩上的金线,突然凑近我的耳边压低声音:“阿旬说,你上辈子被鲨鱼咬了半小时才断气呢。”
她没说完,我却如坠冰窖。
我缓慢转动眼珠,看到她嘴角挂着毒蛇吐信般阴狠的笑。
她在我腰上狠狠掐了把,突然猛地往后倒。
“薇薇!”江远旬冲过来抱住她,脸色彻底冷下来:“沈枝意,你连试衣服都想害薇薇?”
白薇趴在他胸前抽泣:“我看枝意的盘口没系好,就想帮她,没想到会这样。阿旬,你帮枝意系一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