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南芝就站在香槟塔旁,细看手里还捧着一个精致的礼盒。
“新婚快乐。”
敬酒到他们这桌时,她主动靠近,“这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礼物。”
温煦舟替我打开礼盒,看到里面装着的东西时,我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秒。
那是一幅油画。
画着一双手和一扇窗。
和我在监狱墙上挂着的如出一辙!
沉重的回忆再度顷袭。
显而易见,宁南芝是故意羞辱我!
下一秒,画框砸在地毯上发出闷响。
见状,温煦舟声音骤然冷了下来,“星黛,不能这么糟践客人的心意,捡起来。”
“我知道你不喜欢南芝,但这毕竟是公众场合,不许任性。”
我盯着他紧绷的下颌线,声线颤抖着,“你知道这幅画的意义吗?”
“你知不知道她这是在我的伤疤上撒盐?”
我第一次对温煦舟发脾气。
他愣了一秒,弯腰捡起画框,“那也不是你不尊重别人的理由。”
“南芝好心送你艺术品,跟她道歉。”
温煦舟根本不在乎我的苦痛,只是一味的维护着宁南芝,哪怕这件事会让我下不来台。
周围宾客的窃窃私语像潮水般涌来。
我伸手去接画框,刚准备硬着头皮开口,就听宁南芝故作大度。
“算了煦舟,星黛不喜欢我也是情有可原,我能理解的。”
这时,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顾承霄终于开口了。
“沈星黛,你还是跟以前一样,沉不住气,任性妄为。”
“坐了几年牢,也没有学乖半分吗?”
顾承霄的语言尖刀太狠了。
我的眼眶瞬间变得通红。
可温煦舟完全没有感知到我的情绪,相反的,还被宁南芝的下一句话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。
“医生说我这次孕吐比怀老大时还厉害呢,今天就以水代酒啦,祝你们百年好合。”
温煦舟的动作顿住了。
他的目光落在宁南芝尚且平坦的小腹上。
那种眼神我太熟悉了。
就像他每次看到书房里那张大学毕业照时的样子。
“恭喜啊,南芝。”
温煦舟的魂不守舍,饶是傻子都能察觉出不对。
甚至于他的指甲几乎陷进了我的掌心。
直到我痛得缩了一下,他才如梦初醒般松开。
“对不起星黛。”
我摇了摇头,顺势挽住他手臂,他却条件反射般往旁边避了半步。
这个动作让附近几位太太交换了眼神。
“我就说这个新娘子不受温家待见,你看看,新郎官都唯恐避之不及。”
“一个坐牢了的经济犯,能进温家都是祖上烧香了,还奢求什么呢?就当娶回家当花瓶摆着呗?”
正当我不知所措,场面有些冷滞时,温母突然端着一个檀木匣子走了过来。
我原以为是冲我来的。
却不想她直接避开了我,站在了温煦舟和宁南芝中间。
“我今天把咱们家那柄祖传团扇拿来了。”
温母笑对二人,“南芝上次说喜欢,就当是给肚子里这个小家伙的见面礼。”
宁南芝掩嘴轻笑,难掩得意。
“伯母,这怎么好意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