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卫国听到此话，脸色瞬间阴沉下去。
一把推开我，拽着儿子就往储藏室走。
儿子撕心裂肺地哭喊：“妈妈！“
我强撑着追上去，伤口撕裂的疼痛让我眼前发黑。
“周卫国！”
“那是你亲儿子！你忘了他上次被关后高烧三天吗？”
儿子哭得喘不上气，小脸憋得发紫：“爸爸...我错了...别关我...”
“闭嘴！”周卫国厉声喝道，“我周卫国的儿子，流血不流泪！这么点事就哭，像什么样子！”
我扑过去想抢孩子，却被周卫国反手一推。
“正好，”
“你们母子一起反省。”
门外传来他冷硬的声音：“就是你的溺爱，才养成小浩目中无人的样子。”
“沈静宜，你也改改你这个官太太的气派，没有我在前线拼命，你们哪来的好日子过？现在倒欺负起善良的晓梦来了。”
儿子在我怀里抽搐着干呕，我徒劳地拍着他的背，眼泪砸在他发顶。
“妈妈...我会乖...”儿子断断续续地抽噎，“让爸爸...别不要我...”
天亮了，小黑屋的门终于打开。
我抱着儿子走出来，他的小脸惨白，眼睛肿得睁不开，嗓子已经哭哑了。
“妈妈……”他趴在我肩上，“爸爸是不是不爱我了？”
我喉咙发紧：“爸爸爱你，只是……他对你的要求太高了。”
儿子把脸埋进我颈窝，滚烫的眼泪渗进衣领。
我轻轻拍着他的背：“妈妈给你买糖吃，好不好？”
他这才微微点头。
我翻遍抽屉，装糖票的铁盒不见了。
昨天明明还剩三张——那是攒了半个月的份额。
“怎么了？”周卫国从卧室出来。
“糖票呢？”我压着声音问。
他皱眉：“晓梦碰了冷水，身子不舒服。我让她拿去了。”
我猛地抬头。
那些糖票是我一张张攒下来的。
每次来月事疼得直不起腰，我都舍不得用，就为了能让儿子偶尔尝到甜味。
现在，全给了她？！
“周卫国，”我声音发抖，“那是留给小浩的。”
他皱眉：“几块糖而已，你至于这么计较？晓梦是为了照顾你才受凉的。”
儿子在我怀里动了动，小手紧紧攥着我的衣领。
我想起上个月，我痛经痛到冒冷汗，蹲在灶台前熬姜汤。
周卫国回来看到，只说了一句：“矫情什么？农村妇女哪个不是照样下地干活？”
现在林晓梦只是受凉，红糖水就煮上了？！
我抱起儿子往外走，胸口堵得发疼。
“去哪？”他在背后问。
“买糖。”我头也不回地说，“用我自己的钱。”
“站住！”他厉声喝道，“你就非要这么斤斤计较？晓梦昨天受了那么大委屈，喝点红糖水怎么了？”
儿子突然在我耳边小声说：“妈妈，我以后再也不吃糖了...”
我死死咬住嘴唇，强忍着不要流泪。
“妈妈有钱，妈妈带你去供销社。”
刚走出供销社，就看到一脸焦急的周卫国。
他额头上全是汗，眼睛里布满血丝：“静宜！晓梦被敌特抓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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