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抱起小浩就往门外冲,却被周卫国一把拦住:“外面天寒地冻的,你非要折腾孩子?”
怀里的孩子开始抽搐,我腿一软跪在地上,绝望的祈求道:“求你了...救救小浩...”
林晓梦趁机把药片塞进小浩嘴里:“看,吃下去就好了。”
周卫国满意地点头,转身去拿军大衣:“晓梦,我们走吧。”
我抠开小浩的嘴,可药片已经化了。
孩子在我怀里痛苦地呻吟,而他们说说笑笑地出了门。
小浩在我怀里微弱地呻吟:“妈妈...我难受...”
那声音像一把钝刀,一寸寸剜着我的心。
医院的走廊长得没有尽头。
我抱着小浩冲进急诊室时,军绿色的棉被已经被孩子的汗水浸透。
他小小的身体在我怀里不停抽搐。
“医生!救救我儿子!”我的声音嘶哑道。
白大褂们迅速围上来从我怀里接过小浩。
“急性脑膜炎,立即抢救!”
抢救室的灯立刻亮起一道刺眼的红光。
“静宜!”周卫国大步走来,军装笔挺得刺眼,“怎么回事?”
我抬头看他,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。
他身后跟着林晓梦,她裹着他的军大衣。
“小浩...脑膜炎...”我每个字都像在吐血,“再晚一点...就...”
林晓梦突然抓住周卫国的胳膊:“团长,万一抢救出事,责任...”
我猛地站起来。
“你说什么?”我死死盯着她涂着雪花膏的脸。
“我儿子在里头生死未卜...你还想推卸责任?”
周卫国皱眉挡在她前面:“晓梦是担心医疗事故!你冲她吼什么?”
我转身狠狠扇了林晓梦一耳光。
清脆的巴掌声中,她踉跄着撞在墙上,捂着脸含泪地看着我。
周卫国立刻将她护在身后:“沈静宜!你疯了?!”
“对,我疯了。”我揪住他的领子,指甲陷进他脖颈的皮肉,“被你们逼疯的!”
“周卫国,小浩要是有三长两短...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!”
他脸色终于变了,“静宜,你冷静点...”
抢救室的门再次打开。
医生摘下口罩,疲惫地说:“暂时脱离危险了。”
我坐在病床前,看着小浩苍白的小脸陷在枕头里。
“妈妈...”他微弱地唤我。
“妈妈在呢。”我急忙凑近,把脸贴在他冰凉的小手上。
小浩黑葡萄似的眼睛湿漉漉的:“爸爸呢...”
我喉咙一紧。
走廊上传来周卫国压低的声音:“晓梦,你先回去休息...对,这里有我...”
病房门被推开。
周卫国站在门口,眉头微皱:“医生怎么说?”
“暂时稳定了。”
我机械地回答,眼睛没离开小浩的脸,“但脑膜炎容易反复...”
他点点头,转身就要走。
“你不看看儿子吗?”我的声音突然拔高,
周卫国脚步一顿:“晓梦受了惊吓,我得送她回去。”
“既然稳定了,明天我再...”
门关上了。
我难过的看着小浩的眼睫颤了颤,一颗泪珠悄悄滑进鬓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