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。
在母亲身旁伺候母亲的嬷嬷更是白了脸色。
母亲看了眼嬷嬷慌乱的神态,眉心狠狠一跳,强颜欢笑道。
「敢问令千金,芳龄几何?」
养母笑吟吟道。
「同府上的三小姐一样,今年七岁了。」
母亲嘴角的笑僵硬地抖了抖,手里的佛珠摇摇欲坠。
「既如此,琬宜还在病中,你明日将这孩子带来陪她说说话吧。」
养母想拒绝,可却不敢得罪侯府,只能应了下来,回来对我多加叮嘱。
第二日,养母带我去了侯府。
母亲和嬷嬷看见我时,都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只因我与母亲少年时生的一模一样。
母亲眼圈红了,明显动容。
她将我唤到她跟前,笑盈盈问我。
「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干女儿,和琬宜一起学习琴棋书画,骑马射箭。」
我还未开口,便先咳嗽起来。
养母焦急地将我拥在怀里顺气,婉拒母亲。
「小女身患寒症,这乃是不治之症,只能用药材吊着续命,恐怕担不起夫人的盛情。」
母亲脱口而出。
「那岂不是就成了废物。」
养母抱的我越发紧了,不高兴地反驳。
「我同相公虽然是小本生意,可养她一世却是足够的。」
母亲脸色讪讪,又多赏了些钱财,让我们走了。
父亲回府后,得知是我养母治好了谢琬宜,便聘请母亲做了府上的女医。
嬷嬷私下同养母说,「夫人喜欢你这个小女儿,你每次来给夫人请脉时,把她也一同带上吧。」
养母以为,是因为我和谢琬宜的年纪一样大,侯夫人想要给自己的女儿找个玩伴。
所以便同意了。
于是,每一次来到侯府。
我都能见到谢琬宜是如何被我的亲生父母还有兄长骄纵宠溺的。
母亲会手把手地教她刺绣描红,父亲会教他习字,两个兄长会教她骑马射箭。
可我并不羡慕她。
因为这些事情,养母的一双儿女也会这样对我。
他们给了我完全的疼爱。
随着年岁渐长,我出落地越发像母亲了。
她每次见我时,都忍不住叹气。
「你生的真的很好,可惜是个药罐子,不中用啊。」
我和养母都没有告诉她,养父已经将我治好了。
如今的我身体康健。
因为母亲对我说的话语还有些行为怪异。
养父养母后知后觉的发现,我的身世兴许同侯府关系匪浅。
慢慢的每一次,我开始装病不来,只为同侯府切断联系。
我同养父的儿子褚君元两情相悦。
养父母做主,为我们定下了婚事。
只等着我及笄后,就成婚。
日子就这样无波无澜的过。
我在家里专心绣着嫁衣。
褚君元白天忙着太医院的考试,晚上回来给我绣盖头。
我们两情相悦,无比甜蜜。
直到那日,养母同往常一样为母亲请脉,却久久没有归家。
我不放心,只能前去侯府寻养母。
却被从扬州老家赶到京城为母亲过生辰的外祖母和外祖父撞见。
他们惊讶的目光,和外祖母家的老仆嘴里的闲言碎语,传到了父亲和老祖母耳朵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