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仿佛没有察觉到气氛变化,直勾勾盯着徐明的眼睛:“你离她那么近,没看到她身上那些痕迹吗。”
徐明的脸色瞬间一沉,我又追问道:“你一向是沾了枕头就睡,昨天晚上没睡是因为不想睡,还是隔壁房间的声音吵得睡不着?”
“够了!”
徐明狠狠拍了一下桌面,站起来时带得桌上的食物都掉地上了。
“洛音已经成年了!她选择谁,是她的自由!你在这边添油加醋的样子真是恶心!”
徐明和沈修对视了一眼,突然朝我走来。
“看来,你还是没有学乖。”
江洛音红着眼轻声叹了口气:“你们别吓到她了。”
沈修的眼里闪着危险的光芒:“放心,我们有分寸。”
我突然感觉身体深处泛起一阵熟悉的寒意,小腿肌肉都在颤抖。
他们二人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,将我拖到楼上。
包括老师在内,在座的所有人习以为常地没有劝阻。
餐桌上的气氛甚至渐渐热闹了起来。
徐明像扔一块垃圾一样将我扔到一个空房间的地上。
“啪”一声,一根皮带狠狠地甩在我身上,留下火辣辣的疼痛。
我的喉咙像是被人用力掐住,有一声尖叫迟迟无法发出。
可与此同时,我的大脑却诡异地兴奋起来。
沈修包抄到我身后,突然用力揪住我头发,迫使我仰头看他。
“当众污蔑你姐姐,是想看她难堪吗?”
“可惜,没有人会相信你的险恶用心。”
徐明气得面红耳赤,又甩了我一鞭子才接过话:“今天如果不给她一个深入骨髓的教训,接下来几天她肯定还会继续陷害洛音!”
沈修狭长的眼睛泛着幽光,起身缓缓关上了房间门。
狂风骤雨狠狠拍打整栋别墅的门窗,三楼传来凄厉至极的惨叫。
江洛音面露不忍起身想上楼看看,老师和同学们却劝她不要瞎好心。
我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间时,正听到江洛音委屈无比的声音:
“我真不知道我妹妹为什么那么恨我,明明我是整个家里对她最好的人,我把最喜欢的小狗让给她,舍不得吃的蛋糕也都留给她,爸爸买来的漂亮衣服也都是先让她挑……”
我咧开嘴角,露出缺了一颗门牙的嘴:“因为我就是看你不顺眼啊,贱人。”
不知是徐明还是沈修的,我后腰猛然被人重重踹了一脚。
我失去平衡,从三楼的旋转楼梯一路滚到一楼,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位了。
眼前阵阵发黑,我一张嘴,咳出一口血沫。
就在此时,第二道弹幕出现了。
【在身上写字,代表幸运。】
【越肮脏,越密集,越幸运。】
江洛音声音有些抖:“什么意思,要在身上写脏话吗,不写的人会死吗?”
幸存的六位老师立刻组织了一次谈论,得出的结论就是如江洛音所说,并且写得越多,越有可能活下去。
同学们立刻赞美江洛音的聪慧机敏,她的脸色却越发煞白。
夜晚降临时,师生们已经互相在彼此身上写满了脏话。
江洛音不自在地捂住雪白的四肢上密密麻麻的文字。
我一个人坐在客厅角落,盯着江洛音身上的文字。
“骚货”、“贱人”、“神经病”、“恶毒”等等,不堪入目。
我一脸讥诮地勾了勾唇角:“这些字眼很适合你,姐姐。”
她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,怎么也说不清心底那股怪异是从哪里来的,只好语气生硬地回怼我:“没有人帮你写字,你就是嫉妒。”
旁人劝她不要和我这种雌竟女计较,她哼了一声没再搭理我。
我也没再挑衅她,拿着马克笔,低头默默在身上写字。
不就是写些脏话吗,我比他们熟悉得多。
就在我即将写满比江洛音身上的更恶毒肮脏的文字时。
顾希突然蹲到我面前,深深看了我一眼,在我手腕内侧写下:
“笨蛋”。
我的心突然像被谁揪了一下,心跳声盖过周遭的嘲讽声。
在江洛音的四个竹马中,她最喜欢的人就是顾希,可他心里只有学习。
第一次见到他时,我就打定主意要将他从江洛音身边抢走。
所以我拼了命读书,读到成绩远远超过他,才有理由以学习经验分享的名义光明正大地接近他,撩拨他。
偶尔他会看着我出神,突然叹息一声喊我“笨蛋”。
可最大的那个笨蛋,分明不是我。
临近休息时间,众人陆续回到自己房间。
回房前,我看到江洛音悄悄拽了拽徐明的衣角,神态楚楚可怜。
我对着徐明的方向,用口型无声地说:“祝你好运。”
凌晨三点,倾盆大雨,江洛音房间突然传出一道刺耳的尖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