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面停顿了几秒,随后压低了声线痛斥:
“温棠,绑架你找报警,给我打电话有用吗?”
“我没空!老太太过完生日我还得陪林瑜去产检。”
随后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。
我的心彻底死了。
林瑜笑弯了腰,指着我半天没说出话来。
“温棠,我要是你,想死的心都有了。”
“事到如今,我也不怕告诉你,陆嘉树失忆是因为用了我们闽南的一种草药。”
“我早就知道他是陆家太子爷了,从救下他的第一天我就盘算着飞上枝头变凤凰。”
林瑜收起手机,当着我的面砸烂了。
“给我打,往死里打。”
“温棠,你别怪我,这世界上只有死人的嘴最牢。”
棍棒如同雨点一般落在我的身上,可我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。
又或许是太痛,我的意识一点点消散。
直到紧闭的大门被踹开,我看见了那个期待已久的身影冲了过来。
可他冲向的不是我,而是林瑜。
我捂着胸口,一口鲜红的血涌了出来。
哪怕我是受害方,陆嘉树也依然毫不犹豫地冲向了林瑜。
陆嘉树,我这一生都错付了。
睁眼时,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灌进了鼻腔。
我看见了陆嘉树站在我的床头,他背对着我,声音冷漠:
“这件事是林瑜的错,我已经惩罚她了。”
“但我还是希望你别把事情闹大,为了弥补你,我明天开始会搬回龙潭别墅。”
一句搬回家,成了对我天大的恩赐。
我躺在病床上,任凭眼泪在脸上肆虐。
浑身如同被碾压似的痛,还没这句话来得伤人。
现在想来,林瑜多虑了。
即便我知道真相,告诉陆嘉树,他也不会选择信我。
他的心,早已偏向了林瑜。
后来陆嘉树真的一直在医院陪着我,对我体贴入微。
可他对我越好,就证明他对林瑜越用心。
【您的移民材料都已经通过了,机票信息也发送到您手机上了。】
那条代表着离开的短信,我整整看了一夜。
那天,陆嘉树没有回到林瑜那里去。
与此同时,和林瑜的电话一直不曾挂断。
“不是安排了人陪你产检吗?”
“好了你别哭,我过来。”
陆嘉树面露难色,走到我跟前。
“我……”
“去吧。”
轻柔的声音充斥着一种淡漠,陆嘉树心头一哽,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。
“等我回来。”
陆嘉树有些不放心,三步一回头地走了。
陆嘉树走后,我收拾了东西打车赶去了机场。
临别前,我给老太太打了电话。
“奶奶,对不起,没有见到你最后一面。”
“这些年谢谢你陪着我,只是陆嘉树我真的等不下去了。”
“再见,奶奶。”
电话两头的人都泪流满面,为这光怪陆离的五年画上了句号。
车子停在路口等红绿灯,前面堵得一塌糊涂。
司机一直在按喇叭,偶尔夹杂几句怒骂。
“前面好像出车祸了。”
这五年来我最讨厌听见车祸两个字,像是应激反应般我关上了窗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