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给奶奶改的那件挂在外面,被尿上了猫尿。
这是爷爷奶奶结婚时穿的,奶奶珍藏了一辈子,交代我等她走的时候,一定要给她穿上。
我心痛地闭上眼睛,呼吸困难。
“嫂子对不起,我真的不知道……”
唐佳佳突然抓我的胳膊,我条件反射抬手打开了。
“啊……”
“佳佳!”
她摔倒,猫从她怀里跳下来,扑到我身上往朝我脸上抓了一道,一阵火辣辣的疼。
柜子上的花瓶被撞倒,砸到她头上。
“你干什么!”唐嘉言怒喝,“佳佳刚从医院回来,身体很虚弱,你怎么能动手?”
我手颤抖,“我没有!我的旗……”
“旗袍旗袍又是旗袍,你脑子里就没别的东西了吗?”
唐嘉言站起来,脱开唐嘉言的手。
“你们别吵,都是我的错,不该把粥粥带过来,我自己也不该来。嫂子你生气的话就打我,别怪粥粥,它这两天生病了才……嫂子你说多少钱我都赔。”
唐嘉言冷冷地乜了我一眼,拉着唐佳佳去卫生间。
“赔什么,不许再说这种话。她的东西就是我的,我的就是你的,都是一家人,她不会计较的……”
看着半掩的门,和惬意地趴在门外的猫,我笑出了声。
人家是一家人,我才是外人,第三者。
我深呼吸,把奶奶的旗袍装起来,打算先送去干洗店。
出门时,唐嘉言突然拉住我,让我跟唐佳佳道歉。
我声音没有一丝起伏,“为什么,凭什么,不该是你们给我道歉吗。”
唐嘉言蹙眉,“你聋了吗?佳佳已经跟你说了那么多次对不起了。她跟你道歉,你推她,她头上肿了一个包,输液的针孔也渗了血!”
我脸上的伤呢?他看不到,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妹妹。
朋友都说他对我好,体贴,无微不至。但比起他对这个妹妹,还是差远了。
唐佳佳咳嗽一声,就必须见面确认有没有发烧。
她来大姨妈,他能唠唠叨叨半个小时,叫她不许贪嘴喝冰的。
他会给她洗内裤,说是从小习惯了。但没有养成给女朋友洗的习惯,叫我不要作,有内衣洗衣机,为什么非要要求手洗?
……
哪有正常兄妹是这样的,我早就不该自欺欺人了。
“你倒是委屈上了?佳佳都还没哭。”唐嘉言不耐烦,转身抽了几抽纸塞给我,我胳膊一松,飘到了地上。
“蒋诗蕴,你别给脸不要脸。我只给你一天时间,你给我好好反省一下。”
我面无表情地转身出门。
奶奶火化了。
唐清安紧紧握着我的手。
我刷到了唐佳佳的直播。
粥粥是一只有几十万粉丝的网红猫。它被关在笼子里,贴了一个卡片:禁闭中。
“对,它闯祸了,在关禁闭。”
【我们粥粥这么可爱怎么会犯错。】
【粥粥太可怜了,快放粥粥出来!】
【不原谅我们粥粥的都是坏人。】
……
这时一只男人的手入镜,给她拉了一下领口。
粉丝立刻刷起了“粥爸”,调侃粥爸占有欲太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