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反正我们还没领证,婚礼上宣誓的也不是我,从头到尾就是个笑话。”
他明显愣了一下,突然用力抱住我:
“安澜,乖,别闹了。我知道你在意结婚证的事,我们过几天就去领,好不好?”
“初然不会一直住在这里,等她找到归宿就会搬走,最多两年,你信我。”
“她长得漂亮,性格又好,追求者多的是,不愁找不到下家。”
“不过我得帮她好好把关,她太单纯,又带着孩子,很容易被人骗……”
我冷冷打断他:
“不用找了。你这么关心她,又是孩子的亲生父亲,你就是最好的选择。”
他浑身一僵,猛地松开我,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:
“你以为我非你不可?当年死皮赖脸要嫁给我的可是你!”
我低下头,轻声说:“嗯,我活该。”
我和他的联姻是裴爷爷定下的,因为我爸二十年前在手术台上救过他一命。
我爸虽然玩笑般应下,却从没当真。
他总说:“我的宝贝女儿,当然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。”
可偏偏,我不争气地喜欢上了裴逸。
三年前,他去美国攻读学位,与温柔倔强的清贫小白花云初然在拉斯维加斯领证。
得知消息后,我第一时间提出解除婚约。
可他却跪在我面前,双眼通红地哀求:“安澜,我只爱你。我已经和她离婚了,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?”
当时,我心软原谅了他,都是我活该!
“阿逸,安澜妹妹年纪小不懂事很正常,你要多让着点。不像我...早就习惯委屈自己了。”
云初然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,勉强挤出一个笑容,朝我们挥手。
“我先走了,你们不要送我。”
“滚开!”
裴逸突然厉声呵斥,猛地推开挡路的我朝云初然追去。
我脚下一空,整个人重重摔下楼梯。
剧痛瞬间席卷全身,眼前阵阵发黑,四肢和头部都传来尖锐的疼痛。
可裴逸竟直接从我身上跨过,连个眼神都没施舍。
他慌乱地从背后抱住云初然,声音都在发抖:
“初然!你在国内无亲无故,还怀着孩子能去哪?你是要急死我吗?”
云初然倔强地抹泪,强颜欢笑:
“我能照顾好自己。实在不行...外面那么多男人,总有人愿意照顾我们母子...”
“我不允许!”裴逸暴怒地打断她,拽着她的手就往回走。
经过我身边时,云初然假意关心:
“要不要帮安澜妹妹叫医生?她好像伤得很重”
裴逸冷冷扫了一眼蜷缩在地的我,语气漠然:
“不必。她是医生,可以自救。”
最终是管家看不下去,替我拨了急救电话。
我醒来时,已经是第二天。
病床边空无一人,手机上有一条裴逸的消息。
「对不起,我以为你是装的……今天陪初然产检,明天来看你。」
我拨通管家的电话,让他帮我把必要的证件寄回安家。
那个地方,我不会再踏进一步。
护士拿着CT片进来,欲言又止:
“安医生,轻微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。听说您昨天新婚,怎么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