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梨茫然地捂住了脖子。
在玄关的镜面上,映着她颈间的斑斑红痕后。
哥哥气冲冲,“你去哪儿鬼混了?”
说着,拉住了她的手腕,将她拽到父母面前。
阮梨本就生得白,走到灯光下,颈间的暧昧痕迹更是无处遁形。
“混账!”阮父气极,抬手就要打人。
阮梨侧身,躲开了。
阮父一巴掌没收住劲,打了一个旋似的摔在了茶几上,不但上好的紫檀茶杯碎了一地,还把自己腰给扇闪了。
阮梨眨眨眼。
她不是故意的。
习惯成自然,她这才练出了避险的反应力。
【啊!为什么女配没被打?有一种巴掌伸不进屏幕的无力感!】
【看到老登闪了腰,我有点爽,只有我一个觉得女配的家人有点过分吗?】
【没错,只有你一个人!】
阮梨伸手去扶,“父亲,您没事吧?”
“你还好意思说!”哥哥脾气一点就着,“你到底和谁鬼混去了!”
“我......”
“哥哥,你别怪姐姐了。”阮宝珠挡在了阮梨面前,急切道,“姐姐,我知道你爱玩,但这事不能让江家知道。如今家里公司出了问题,就等着你和阿肆哥哥结婚,和江家关系更进一步呢。”
不说还好。
一提江家,所有人都紧张了。
妈妈失望道:“小梨,你养母是乡下人,可能没教过你,女孩子要自尊自爱。”
她又道:“过几天宝珠要参加傅家的宴会。你把奶奶给你的那条红宝石项链拿给宝珠,我们可以暂时不追究你今晚究竟和谁在一起。”
“我......”阮梨脸一红,“我刚刚和阿肆在一起。”
“什么?”
这句话仿佛平地一声雷。
阮家所有人一时都愣了。
阮宝珠眸子一眯,柔弱道:“可阿肆哥哥发了朋友圈,很多人都在,还有他不久前刚回国的小青梅,没看到你呢。”
此言一出,阮父审视的目光砸向了阮梨,“怎么回事?”
阮梨垂下头,露出了纤细的脖颈,耳尖都泛着红意:
“嗯,是有很多人都在......”
【???】
【卧槽,这个女配是白切黑?】
【我还真当她是个小白花!】
“咳咳。”客厅内响起了咳嗽声。
阮宝珠还想追问。
阮母却将人拉到了身边:
“宝珠,你还小,很多东西还不知道。好了,时间不早了,你先回房间睡觉吧,至于项链——妈妈给你买新的。”
阮宝珠暗暗咬牙。
她扯出笑容,“姐姐,我刚好有事要问阿肆哥哥,明天早上我给他打个电话,你不介意吧?”
阮梨莞尔一笑,“你中午再给他打电话吧,他累坏了,早上大概醒不来。”
阮宝珠:“???”
【笑死!女配这张嘴可太会了!】
【一张嘴就是一篇po文!】
【女配还挺聪明,保住了奶奶的项链~】
【聪明个屁!就知道耍这些小聪明,坐等女配翻车!】
*
月色洒下银辉,傅时郁走出淋浴间。
薄韧的肩膀上残留着些许水渍,腰间围着白色浴巾,两条长腿一览无遗。
他走到了床边,瞧见了空空如也的床侧,脚步一顿。
一沓钞票径直闯入了他的视线。
不多不少,刚好一万。
傅时郁不怒反笑。
“爽了就跑?”
真把他当鸭子了?
“咚咚咚。”一阵敲门声响起。
开了门,傅时郁就瞧见助理站在了门外。
“你来干什么?”
“少爷,您忘了,是您让我来送......”
一生含蓄的中国人实在说不出口“避孕套”三个字,助理干脆将一个黑色袋子塞进了傅时郁手中。
傅时郁:“不用了。”
助理愕然,“这么快?”
下一秒,一记凌厉的目光像是刀子似的砸向他。
“啊,不是......”助理小声找补,“少爷您是第一次,也正常。”
傅时郁没说话,只是抬起了手,修长的食指在空中转了转。
助理茫然地转过身。
接着,屁股就挨了一脚。
“去查那个人。”
“......是。”
又洗了一遍冷水澡,傅时郁躺回了床上。
床单和被子已经换了一套,却残留那股甜香。
越睡越燥。
他抄起衣服,回了学校。
宿舍是四人间,室友是江肆言。
关系算不上多亲近,但被江肆言单方面当成了兄弟,还被拉进了一个群里。
一路上,群消息不断闪烁。
【苟俊俊】:阿肆,不知道谁造谣,说谁能睡了你的未婚妻,你就把跑车给谁,这帮人也太可恶了,建议报警!
【江肆言】:不是造谣。
【苟俊俊】:?
【周武】:我去!嫂子那么漂亮,肆哥你不是开玩笑,那我可就当真了!
【江肆言】:真。
傅时郁按灭了屏幕,眼底一片淡漠。
他对跑车不感兴趣。
对别人的未婚妻更没兴趣。
回到宿舍,打开门,借着朦胧的月色就看到了他的床铺上躺着两个人。
是他的室友,搂着一个女人躺在他的床上。
宿醉的酒味和女人的香水味纠缠在一起,味道难闻。
傅时郁眉心拢起,拎起了水杯,当头朝床上浇去——